又拐了一个角，莫离们进了小巷子，没走多远，在一处破旧的小房子前停下。

杏儿敲了敲门，没人应。

莫离：“看来，人没在家，算了，都出来了，不如去逛逛街。”

“好。”

两人往回走，路过吴家老宅时，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宅子里出来，笔直向她们前方走远。

熟悉的灰白色长褂，熟悉的医药箱，那道熟悉的背影……

是白若南！

“白先生！”莫离立即叫住他。

白若南回过头，看见莫离，神情一滞，“你……怎么在这里？”

莫离笑道：“我出来逛逛，你来这给谁看病啊？”

莫离明知故问。

白若南回答：“吴老爷子，他心脏不好，一周前，不知怎么又犯病了？”

莫离知道，吴家老爷子的病一直是她爹在诊治，她曾经有机会见过吴老几面，但是她对他的儿子吴瑞并没有什么印象，也没有见过吴瑞。

那天夜里，孟老的话还萦绕在耳边，莫离不知道这和吴瑞有什么关系，所以，她必须找机会查清楚缘由。

白若南：“你在想什么呢？”

“啊？”莫离回过神，“没什么！你……要回去了吗？”

“嗯，清凉山的山路不好走，我父亲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我得回去照看他。”

“什……么……”

莫离内心一揪，确实，已经16年了，阿爹此前最疼厌离，可厌离不孝，一直没去看望他。

小时候，莫离怕她的身份不合适，长大了，她又怕阿爹看见莫离这张脸会更加伤心。

可她还是忍不住，她是真的想去看他。

莫离看着白若南，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去看看白老先生吗？”

白若南皱了皱眉，迟疑道：“还是算了吧！我怕他会病得更严重。”

她明白！

杏儿不解问：“为什么呀？”

“杏儿！”莫离止住她，“白先生要忙呢！”

白若南说：“请你理解。”

莫离颔首苦笑道：“嗯，你回吧！我和杏儿再逛逛。”

“好！”白若南释怀一笑，转身走了。

莫离看着大哥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

她与杏儿正要移步走，身后传来声音，“杏儿！”

莫离回头，看到小武扛着麻袋走过来。

杏儿上前问他：“你干什么去了？”

小武挠挠后脑勺，笑道：“我去干活了，这不是想多赚点钱嘛！”

语罢，莫离见他走向吴宅，敲开门，将麻袋递进去。

回来后，小武做了邀请的姿势，说道：“小姐请！既然来了，就到寒舍坐坐。”

“好！”莫离点头，重新回到巷子。

走进小武家门，莫离才知道这真的是寒舍，总共只有两间瓦房，陈设比李健家里还简单。

小武给两人添了水，莫离坐下，问他：“你经常给吴家干活吗？”

“是啊！”小武笑了笑。

莫离又问：“那你认识吴瑞吗？”

小武脸上笑容凝固，很快又恢复了，“小姐……就别问了……”

莫离大致明白了，吴瑞是禁忌话题，于是她不再问，云淡风轻地喝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