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发问，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用不上将军令。”

“爽快！”文九一拍膝盖，“我观许大器气运冲天，隆盛煊赫，不似短寿之人，他怎么死的？”

许大器，字得时，许氏代陈的开创者，谥号为武，即大陈武帝。

谢神君略有所思，回道：“坊间有烛影斧声的传闻，武帝二弟许藏器夺权弑兄。”

许藏器，字待时，武帝遗诏封为摄政王，辅佐少帝，总领天下大事。

文九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看气运，他不该那么早死。”

“气运之说，可有实证，真就那么可信？”

“神君你曾是众妙真君，应该能看到气运扶摇上天际吧？”

“能看到一些，不及天心圣人看得清楚。”谢神君沉吟片刻，问道：“敢问圣人，扶摇上天际的气运，最后通向何处？”

“目之所及，渺然无踪。”文九忽然一怔，“神君是让我去太山找谪仙人俞鸿烈？”

“当世或许只有谪仙人能解答天心圣人的疑惑吧。”

文九点头认可了，“还有个问题，神君你，谢明镜，还有这小子，气运都飘飘摇摇，不甚可观，但又不似秘术遮掩，很是奇怪。”

谢嘉宾心脏漏跳，呼吸一促。

“你小子紧张什么？”

“圣人在侧，诚惶诚恐。”

“假模假样。”文九白了他一眼，“如若神君为我解惑，我可以去杀了皇甫惟静。”

谢神君淡然笑道：“皇甫惟静是我至交好友，怎么能杀呢？”

“随口说说，我境界不比当年，未必杀得了他。小子，要不要跟我去太山见仙人呐？太山姑子很有名的，带你去尝尝鲜？算了，掳不走，天岁山也杀机重重，别折在这啦。”

“……”

“有缘再见。”文九一步跨出摘星台，踏空蹈虚，几步出了天岁山，跨过大江，消失在了北方茫茫原野上。

谢嘉宾羡慕不已，低头往摘星台下看，略略心慌。

不会有恐高症吧，将来境界到了怎么飞？超低空飞行？

“如何，儒家圣人魅力不小吧？”谢神君笑问。

“文圣人可曾婚配？”谢嘉宾惊觉说话不过脑子，都怪天岁山的安全感让他放飞了自我。

谢神君抚掌而笑，“志向远大，这一点上比你父亲强，他连青楼都不去。”

“他那个年代没有青楼，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算耍流氓，到了这里居然忍得住不沾花惹草？”

一等世家的公子哥不耍流氓，定力恐怖如斯，难怪生猛如斯。

要向他学习，要戒色，要蕴养精华，切莫虚掷了，忍得过去是英豪，守得云开见月明。

“或许吧，我也管不了许多。给你提个醒，上了年纪的妇人，要小心。”

谢嘉宾不以为意，做人要有大气魄，不能成，还不能想入非非吗？

“文圣人虽然上了年纪，由内而外生机勃勃，当然小心是没错，她有没有什么偏好，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谢神君认真思索了片刻，“一要猛，一品明王境以下的人扛不住，二要有兼济天下的胸怀，苟且之辈不入其法眼。听说她与宁封疆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