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有很多疑问，可都不等他开口，约瑟姆就主动开口解释道：

“自从你沉睡之后，我就感觉到【时间】有些不对劲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对付那些‘蝗虫’时所留下的暗伤，便想办法治好你……”

“可后来我却发现你沉睡的原因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而失去了约束的【时间】也开始变得愈发的危险，我试着想要处理，结果来不及了……”

“【时间】的失控太多突然，即使聪慧如我，在短时间内也只能想到如今这个办法，把自己降格回人类，以此来保留下自己的记忆。”

虽然他说这番话时的口吻听上去还挺轻松，挺洒脱的，可同为神祇的白亦却能深切的理解到，为了这份记忆，他付出了格外沉重的代价。

别看他如今还有着九阶传奇级的实力，但是传奇距离神祇，这中间的差距大得超乎很多人的想象。

这种存在层次上的降格，几乎是除了直接陨落之外，一位神祇所能付出的最大代价了。

反观白亦，哪怕虚弱不堪，但位格与层次还在，所以凡人根本无法触碰他，理解他，更何况撼动他了。

达妮艾尔也是一样，别看她现在只剩手办那么大了，可她依旧还是天使长，位格层次是没有降的。

总之，约瑟姆为了保留记忆，付出的代价比洛蕾茜还要沉重。

这让达妮艾尔都不禁感慨道：

“幸好我还有您赐下的神躯，不然我恐怕也……”

可约瑟姆对此却依旧很是洒脱的答道：

“无所谓了，区区神格而已，大不了再来一次嘛……真正让我心疼的，是当初好不容易掌握的那些知识和记忆，也全都被遗忘了，害得我现在连一具魔偶都造不出来，还得从头开始研究。”

说着，他忽然换成了一副警惕的表情，抬头望着神像问道：

“你该不会嫌弃我，抛弃我吧？”

怎么搞得跟个怨妇似的？

不过降格之后会失去知识，这也不奇怪，就像我自己的那些需要权柄才能激活的主动、被动技能，如今也都无法正确生效，原理上也是一样的。

白亦心里说着，嘴上倒是正经答道：

“当然，我定会助你重登神座，也会帮你找回那些遗落的知识……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没考虑自己成神呢？”

听完达妮艾尔原封不动的转述后，约瑟姆瘪着嘴，摊着手，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然后再被你揍一次？呸！想都别想！”

呃……这家伙居然还挺识时务的？

不过白亦回想了一下当初，自己真还没怎么亏待这家伙，从他手上夺走的权柄，展开成神威后又交还给他继续执掌，并且对他的各种研究和瞎折腾也是全力配合，为此浪费了好多珍稀材料。

要是不被这家伙败家，不灭者魔偶或许还能多做几具出来。

后面全面改造现世，打造乌托邦世界的时候，又是听了这家伙的建议，选了科幻式画风，而不是传统的乐土风格，或是激进的抽象风格。

总之，这家伙在自己手下不说混得有声有色吧，那至少也是如鱼得水的。

而约瑟姆又继续补充道：

“而且……你当初对付那群‘蝗虫’的时候，我虽然没有参与，但却目睹了全程，之后也进行过无数次的推演和假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还能怎么解决那群可怕的怪物？”

“总之就是这样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如今的状态，居然比我之前预想的要好很多？本来还以为你的思维意识都已完全破碎，变成了那种只会哭嚎和呓语的玩意。”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把我当邪神了是吧？”

白亦没好气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