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言噎了一下:“额,是口谕,没有圣旨。”
“我韩某人最讲规矩,就算为了这些金人,我兄弟死伤惨重,还得自掏腰包给他们补贴,但只要见到圣旨,我绝对二话不说,立刻免费放人。”韩风一脸淡淡的悲伤。
谢卓言心里呸了一地,你就差明说,拿钱拿钱了。这是哪座山头教育出来的土匪,怎么比那些积年老官油子还无耻。
鄙视归鄙视,但事情不办还不成,谢卓言直接上前,悄声说道:“一个人,五十两?”
“金子?”
谢卓言差点吐血,那可是快一千人,自己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五万两金子。
“银子!”
“那不行,我就喜欢黄色的。”
谢卓言一咬牙:“十两一个人,金子!”
“二十吧,童叟无欺,一手拿钱,一手交人。”韩风看着谢卓言:“咱们都是当官的,如此讨价还价有失身份,就这价,你要不要?”
谢卓言咬牙切齿地道:“要!”
“好嘞,师爷,带人去谢大人家搬金子去!”
看着被兴奋的兄弟们簇拥着的榭卓言,那身上冒出来的压都压不住的杀气,冯立道:“大哥,那个姓谢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在后面给咱们扇阴风,咱们为什么不能一刀剁了他。”
“姓谢的剁了没关紧要,但就算咱们还是个土匪,那也得讲究个师出有名,才能让兄弟们心服口服。就比如我这个大当家的,随便一刀就无缘无故砍了许飞,你会怎么看我?我在青冈寨,还呆的住吗?”
冯飞哈哈一笑:“大哥你历来公平,赏罚分明,不会干这种事情。”
韩风送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当年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让皇权和官权都失去了绝对的统治力。于是,讲道理,就成了这个天下最大的规矩。”
“说白了,这整个大宋天下,也不过是一个大点的土匪窝罢了。皇帝是大当家,咱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些小头目,小喽啰。”
“只不过这个山寨,规矩更多一些,人心更诡一些罢了。这里的一切行为都讲究一个所谓的名正言顺,要杀人,你就要拿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理由,甭管它是真的还是编的。”
说到这里,韩风突然顿了一下,然后语气深沉地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一个故事,讲给你听。”
“话说有一个非常会打仗的将军,带着手下的将士在战场上,将敌军杀的节节败退,声望日隆。”
“这名将军也是一个非常有抱负的人,喊出了收复全部失地,打到敌国都城,一雪前耻的口号。”
“但皇帝却惧怕于敌国的力量,生怕将军的战斗会彻底激怒敌国,导致敌国直接踏平整个国家。”
“所以,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他却一连发布了多条命令,强制将军退军,要与敌国已和。”
“将军不服,但皇命难违,只得无奈退军,回到了京城。敌国畏惧于将军的能力,虽同意了议和的要求,但却提出了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将军必须死。”
“此时的皇帝和绝大部分的大臣,都倾向于议和,但他们也不能无缘无故杀了将军,于是发动了全国之力,去寻找将军的罪证,但却一无所获。”
“但最终,将军还是被杀了,用的罪名是可笑的‘莫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