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沙蒂·威尔海姆大人。”
“竟然是他?本来我想着他投靠于我并非出于好心,没想到竟在暗地里操盘,妄图取代尤比斯王族……”
托比沙说到这里,转而想到了面前的索菲特最近也背着他搞了不少小动作,想着索菲特或许也并非如他想的那般忠心,看向索菲特的眼神也变得冷漠而充满怀疑:“不,不对,是你……你在挑唆我和威尔海姆卿的君臣关系?”
“属下怎敢?”
“你最近去波斯提亚府的次数好像也不少啊?难不成你是在帮着波斯提亚卿扳倒朝中的老人?”
“您看来是病得不太清醒,不管怎么说,属下心里还是念着陛下的知遇之恩的。”
“你竟这么同我说话?看来在暗中谋求我的权力的其实是你和波斯提亚卿,是吧?”
“陛下怎么说这种无根无据的话?我和波斯提亚卿只是近来志趣相投,就走近了几分,怎敢对王位与王权有半分非分之想?”
托比沙看着索菲特故作忠心的样子,反倒是冷静了几分,他眯着眼睛喃喃道:“你也好,波斯提亚也好,威尔海姆也好,都和巴勒托、艾蕾亚差不多……几个人一直把持着看似稳固的朝局,实际上在这看似稳固的朝局之下搅混水,弄得暗流涌动,对吧?
在处理了巴勒托以后,我虽不是一直都醒着,但我的心中一直有个疑影。巴勒托固然罪该万死,但他倒台以后,谁受益最大?
是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然是威尔海姆受益最大,之前波斯提亚和多雷托等人屡屡弹劾巴勒托豢养私兵的时候我就在想,他们是当真为了我、为了扎斯提亚斯,还是为了其他?
现在想来,可能波斯提亚和其他的几个人老早就是威尔海姆的党羽了,只不过他们看起来没什么联系,再加上他们做的确实与我有益,我便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如果波斯提亚有点骨气,还能把她从威尔海姆的身边挖过来。
但今日你来这一遭,我就想明白了,波斯提亚她和威尔海姆比起来更不是什么东西,你早就被她暗中拉拢,意图夺取这个王位,是不是这样?”
莉切丝听着托比沙的分析,脸色慢慢发青,她惊诧地看着索菲特,索菲特倒是一脸轻松地回复道:“您很聪明,但总是忧思过度,所以您的身体才总是不见好。”
“你是不是忘了莉切丝还在这里?就算我没办法坚持到清算你们,莉切丝也会把你们这些余孽全部抹杀。”
“确实如此,陛下您真是足智多谋。不过,不管是您也好,莉切丝殿下也好,现在才算到这里已经太晚了。”
“你——”
托比沙听到索菲特的话登时气得说不出话,他捂着肚子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莉切丝看着托比沙的状态一下子不好起来,整个人便慌神了,她连忙吩咐人去叫御医过来,御医过来以后摸了摸托比沙的脉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陛下的脉息越来越弱了,如此看来最好的情况也就是能撑到明天早上。”
莉切丝听到御医的话后,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死死扒着御医的胳膊,焦急地问道:“父王救不了了吗?”
“方才臣说的最好的情况便是经过抢救后能撑住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妄图谋夺不该得到的东西,父王才会变成这样!来人,把索菲特给我绑起来。”
那天晚上,莉切丝命人将索菲特绑起来,跪在寝宫里静静地等待着御医抢救,然而托比沙终究是没撑住,在第二天太阳刚升起时就一命呜呼了。
虽然依例在君主驾崩后就要立马通知内君主驾崩的消息,但莉切丝坚持要在议会结束后再通报各宗亲贵族,侍从便遵从了莉切丝的命令。
本来莉切丝想在议会开始前先审问索菲特一番的,但索菲特的口径和先前在托比沙面前说的并无二致,莉切丝也问不出什么,眼瞧着议会马上就要开始,莉切丝也只能恶狠狠地抛下一句“开完会再回来算账”,命人看着索菲特以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