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神地窝在沙发里,怀里紧紧抱着薯片,眼睛紧盯着电视上不断滚动的新闻,内心被痛苦深深占据。
仿佛只是一瞬间,孙倩倩就与我们生死永隔,这一切都显的如此不真实……!
电视画面骤然黑屏,仙童一只手拿着遥控器,另一只手端着一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桃酥饼走了过来:“别再看这些糟心的东西了,尝尝我新做的酥饼,保准你喜欢。”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夺走我手中的薯片,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从局子里回来后,他就一头扎进厨房忙活,认真直到此刻才露面。我心不在焉地吃了一点桃木酥,急切地想要跟他谈谈孙倩倩的事。
仙童却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从围裙的小兜里掏出一粒大豆,放在桌上,轻轻一摁,大豆瞬间破碎。他专注地盯着豆碎末看了一会儿
慢慢说道:“你同学的命运已定,你别再执着,伤心也无济于事。”
他的话如此冷漠,根本不理解我和孙倩倩之间深厚的情谊。
我激动地喊道:“仙童,你根本不明白!孙倩倩是被一条白色纸裙子闷死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如果不弄清楚,我们其他舍友可能也会遭殃!”
“皖琴,我看你是糊涂了!”仙童那棕色眼球里满是不解,
“别人的事你瞎掺和什么,你自己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倒是明天陆景希就要来收旅社了,你究竟作何打算?这芸盼大旅社,是卖还是不卖?”
“你……”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说得不对?你清醒清醒,别再这样自怨自艾了,好不好?”
“从我眼前消失!”我怒不可遏。
“皖琴”
“滚!”我猛地端起那盘桃木酥,朝着他扔去
仙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最终无奈地转身离开,狠狠地摔上了房门,这一刻,他也失去了耐心。
我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满心的绝望。芸盼大旅社或许真的保不住了,这种痛苦让我难以承受。
孙倩倩的死,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那条纸裙子的谜团始终挥之不去
是我亲手将那裙子扔出窗外,这份自责让我几乎崩溃。
在沙发上抽了两支炫赫门香烟后,我起身缓缓走上四楼。
赵爷爷的房间一直都在四楼,曾经我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自从赵爷爷离开后,我一直害怕打开他的房门,因为每一次看到那空荡荡的房间,都会让我心如刀绞。
所以我搬到了三楼最左边,太阳能射进来的地方,给房子补充点阳气
我轻轻推开房门,一股熟悉而又温馨的炫赫门牌香烟,气息扑鼻而来,仿佛赵爷爷还在身边。
房间里被一层厚厚灰尘覆盖着,尽管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可赵爷爷在世时,这里总是一尘不染。
她的老花镜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那本她最爱看的书,依旧保持着半折叠的模样,仿佛在等待着主人再次翻阅。
我清晰地记得第一次来到芸盼大旅社时,赵爷爷就坐在这张复古的英美式床上,
满脸慈祥地拉开床头柜子的小抽屉,拿出一颗红色纸包装的糖,温柔地说:“皖琴,你记住,从今天开始,芸盼大旅社就是你真真切切的家,赵爷爷是你的亲爷爷,懂吗?”
回忆起这一幕,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