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他居然都知晓,而且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苏墨便答应了他,“好”嘴上虽然应了,但她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人心难测,她还不能说完全相信她,即使,她总有种与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西岐被君尧带了回来,少见地没有说话,苏墨问他什么,她也不作回应,苏墨无奈也不再去问他,过了一会儿,他却勾了勾苏墨的小指,声音低落“小爷想要休息了,要回木盒子”苏墨将他收了,靠在一旁开始打坐凝气。
君尧在其对面坐下来,他是真的找到她了,这么久以来的漫漫寻找,变成了如今静静的相对而坐,眼前的面容与雕在记忆深处的面庞慢慢重合,他恍惚觉得很不真实,当得知她世世轮回,每一世都不得善终时,他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和不解,她明明能逃脱的,为什么要束手就擒。
苏墨打坐完毕后,望着满天的繁星,心思恬淡静然,在奇沐殿上,漫天的星辰好似触手可得,其实不然,它看似离的很近,其实从未离你近过,是你的眼睛欺骗了自己。与现在情况是一样的道理,眼前的星辰离你这么远,它真的就离你那么远。
想到此处,她不由的想起了沐离尘,他于她而言是否就像是这星辰,她总以为离他很近,其实一直有着那么远的距离,而她不愿面对,不愿承认就是了,思及此处,她摇了摇头,自嘲道不该如此想的,而后又想了想方才发生的事情,他们身体僵硬,犹如行尸走肉,削断手臂后又不见流血,难道是被人施了缚魂术,抽取了魂魄,若真是如此,那可算是有了线索。
清晨露水重,朝阳缓露脸。君尧无需睡眠,太阳刚刚升起,他便睁开了眼,周遭的一切皆了然于心,那些“人”也不会白日出现,他走近推醒苏墨,“夭夭,夭夭”
夭夭是谁?在叫她么?苏墨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了君尧。
君尧含笑道“夭夭,我们可以走了”
苏墨可没错听那句夭夭,“君尧,我叫苏墨,小字是苒,不是夭夭”
君尧看着她,轻轻说道“无妨,反正都是同一人”而后直起身,“那些人已散去,要查探村子,只有一白天”
苏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送西岐回躯壳中才是主要的事,不能再耽搁下去,跟着君尧走出巷口。
街上已恢复成一副破败的样子,完全不似昨晚所见的亭台楼阁。
君尧问道“墨儿,你可想好从那个方面入手了?”
苏墨略感诧异的看了君尧一眼,他居然这么顺口的就叫了她的名字,遇到的任何人都称呼她的小字,只有他不同。
君尧察觉到苏墨看他的眼神,笑着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苏墨被这么一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摇了摇头,问西岐道“西岐,你昨日没感觉到什么?”
西岐自从来了这个地方一直精神萎靡,昨日飘荡了一圈,它虚无的身体此时缩在苏墨的手掌心中,听见苏墨的问话,不耐道“小爷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觉得这鬼地方憋闷,瞧着就让人不舒心,赶紧走吧”
苏墨听完,眉头微皱,果果撇撇嘴“脾气好大”
西岐闻言立即怒道“臭精怪,少说话,别来烦小爷”
果果几时受到这份气,狠狠一拳打在西岐的下巴上“西岐,我要打碎你满口牙”
西岐被打之后,下一拳自然是知道躲的,还冲着果果做鬼脸,果果气极,立即追上去,苏墨怕他们再出乱子,急忙跟着,却见一魂一精怪直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大呼“好痛”
苏墨将果果与西岐捉了回来,每个额前都被弹了一下“下次不能乱跑,此地诡异,伤了怎么办”
苏墨还在那边训斥,君尧已试着走近旁边的屋子,果不其然,被拦住了路,他伸手轻触,了然于心,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如此高深的阵法,一定藏了什么秘密。
他走回苏墨身边“这四周的屋子都被人设了结界,想来应是有人拿这村子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既是如此,我们应首先了解一下这村子发生了何事?为何会遭的如此破败?”他们只有这一白天的时间,要抓紧时间。
要了解村子发生的事,只得向附近居住的人们询问,可枫家庄百十里处竟没有一个村落,比墨兽载着苏墨走出百十里地外,才看见一个村子,村里的人一看见如小山般大的比墨兽,皆被吓得惊慌失措。
苏墨赶紧让比墨兽变回猫般大小,又保证说绝对不会伤害大家,人们才松了口气,但依旧小心翼翼的,怕一个不注意就被比墨兽吞了。
苏墨把自己要问的说了以后,村民的脸色都变了几遍,私下议论起来,苏墨不解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呢?
其中一位年长者走出来和蔼的说道“姑娘,你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离开那个是非地,莫要管了”
苏墨猜也是这个回答,接过话说道“多谢老人家的好意,不过老先生就不必劝了,今日我们二人来询问,就是要弄清枫家庄发生的事情,祸患如若今日不除,必将会留下更大的祸根”
年长者听此言,叹口气道“那老朽就把知道的说出来吧,这枫家庄十多年前遭遇了一场瘟疫,一夜之间全村的人都死了,这小山村虽说地远偏僻,可发生了瘟疫,官府不能坐视不理,便派人来查探瘟疫的源头,谁知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可有胆大的,非要进去看看,也是一样,再也没有出来,后来这瘟疫也没有扩散,官府也就不了了之。过了段时间,这瘟疫之事便被大家忘记了,谁曾想又有传言说,那枫家庄每到晚上便灯火通明,街上有无数人行走,热闹的很,有好事者前往,也是没有一人返还,之后大家谈之色变,再也无人提起此事,是以大家都远远躲开那凶煞之地”
“这传言是怎样传过来的”苏墨听完问道。
“这个嘛,老朽也不记得了”年长者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子接过说道“这个我知道,是苟东溪传出来的”
“这位大哥,那这苟东溪现在在哪儿?”
“那小子,事情发生后,说是不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了,跑墨城去了,看他当时的表情,好似是发了一笔横财,急忙享福去了”
苏墨听了,向各位村民道谢,告了别。
君尧看了看天色,“墨儿,现在还有时间,我们是不是再回枫家庄一趟看看,能否破了那阵法”其实君尧完全有能力破了那个阵法,不过他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实力,自己的身份。
苏墨点点头,“是要回去看看,不过不管能不能破了那阵法,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还不知那些人为何会出现,又为何会凭空消失,贸然行动,恐怕打草惊蛇”
“墨儿说得对,先看看,而且可能还需去墨城一趟”君尧接话说道。
苏墨点点头“确实如此,既然传言是苟东溪传出来的,那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苏墨与君尧再次查探枫家庄后,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也没敢破了阵法,便决定去墨城,找那个苟东溪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