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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萧晗消失的日子里,艾琳几乎每天放学后都会回到陆地上,去帮助赵峰照料他们。虽然她已经遗忘了那段时间的记忆,而且随着时光的流淌,眼前的种种也仿佛正被记忆的黑洞吞噬、渐渐从脑海里消除,即便如此,艾琳仍旧遵循着自己内心的意志行事。有时被玛丽发现了,免不了会被责骂一顿,可她什么都不辩解,而玛丽只是用一种恳求的口吻叮嘱:“不要再那么晚回来好吗?还有……”就在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内心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仿佛那些被遗忘的回忆和残酷的现实开始相互重叠、猛烈碰撞,玛丽看着艾琳,曾无数次在她身上看到了已故女儿冯静的身影,同时也无数次看到冯静惨死的景象与……。当现实与幻觉相互交错、碰撞的时候,玛丽像是迷失了方向,或许只能选择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3、4周不见了,赵峰,不过如今还是称你为萧晗更好……”

当赵峰回到哪里时冯隆一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周围也没有安排监视的人,由于艾琳也不在哪里他们也不敢随意的开门放他进来,就这样一直他一直在门口耐心等候,一直等到赵峰来到这里看到冯隆的到来时显得异常的冷漠带着他进到屋里来到客厅坐下,“请问叔叔的名字叫冯隆吗?那么叔叔应该认识我爸爸。”坐下没有几分钟陈怡悄悄的来到冯隆旁边胆怯的询问,“嗯,认识……”他耐心的回答,但没有等他说完陈毅来到她旁边把她拉到一旁眼中泛着仇恨的光芒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冯隆,瞥一眼旁边的赵峰似乎隐约间明白了什么嘴里小声嘟哝“真恶心……”愤愤的拉着一脸茫然的陈怡离去,之后的时间里陈毅一直默不作声死死的朝冯隆那边盯着;“艾琳……来过吗?”陈毅领着她们离开客厅后冯隆半信半疑的询问起艾琳是否来过这里,虽然他很清楚,但还是想确认一下,毕竟他听玛丽说过艾琳有时会来到下面时似乎会预感到,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冯隆回首自己的过往有些惭愧的说着“有时会面临两种选择,而我没有选择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而眼前那些朦胧的记忆,如飘渺的轻烟,挥之不去,却又无法抚平,而看似短短的一句话似乎也在警示着现在的赵峰,他不希望同样的悲剧会发生在赵峰身上……

或许上天喜欢这样一次次的玩弄,几分钟后当冯隆在与赵峰寒暄几句起身离开时艾琳碰巧在这个时候进到这里,两人视线交织的瞬间冯隆没想到竟然又回到30年前,一切仿佛昨日重现,他冷漠的看着被‘博士’带走以治病的理由研究的他们,期间玛丽也跟他们在一起顺便帮忙做起研究,希望能治好他们身上的疾病,当然如果成功的话也会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但似乎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博士’逐渐走偏踏入那悬崖的边缘,只是他回头的代价尽然是炸掉整个研究所,或许他知道什么,冲天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天空,整个实验室灰瞬间飞烟灭留下一片废墟;不知为何眼前开始恍惚中出现她们的身影“爸爸……回头……”耳边传出稚嫩的声音,但冯隆却没有回头与艾琳擦肩而过,无数次同样的幻觉在眼前浮现,在把她们交给‘博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而当其中一人拉住自己袖口时他没有停下脚步甩开后冷漠的离开,之后由于一些原因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毕竟这也是在保护她们,回首过去,他深感遗憾,当初的选择……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到那个时间段时,他可能会选择回头跟她们待在一起哪怕1秒钟也好,然而当那朵蘑菇云冲天而起时一切都晚了留下的只有深坑与自己无尽的悔恨。

距离黑潮已然过去十年,这段时间异常地风平浪静。曾经的黑餮如今已几乎难得一见,偶尔还能在无人区发现黑餮的尸体。反观中龙军工大学,依旧在进行着 Dunamist的训练,没有沉醉于虚假的和平之中。只是枯燥乏味的训练对那些学生而言纯属无稽之谈,倒不如投身于更有价值的领域。

此时先天人选与后天人选的矛盾日积月累,差距逐渐拉大,先天人选经过了严格筛选,或者通过人工胚胎干涉,使其各项平均数值迅速提升至合格水平。而后者是中途进行适能研究,原本此类研究的成功率极低,还伴随着副作用,上升空间也极为有限。在这种状况下,先天人选拥有绝对优势,反观后天人选则显得颇为卑微。就在这时,一个装置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原本的平衡,让后天人选也拥有了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显然,这是违规的。当初的“糖丸”事件已说明了一切,如今十多年过去,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而幕后的黑手也在此时渐渐浮出水面。

漆黑的夜晚,沉闷的空气,乌云密布遮住透不过一点的光亮,城里的气氛开始逐渐压抑,城外无人区深处传来阵阵黑餮的哀嚎,而在黑暗中一双眼睛如同幽冥的火光,发出淡淡的光芒;冯隆在自己别墅内,幽幽的光芒透过玻璃照在一张几十年前的合影,那时冯隆与赵峰一样的年龄,而两旁站着两个女生一个是玛丽,而另一个……并且赵晨与冯隆站在中间,与此同时在洪涛的房间里一位戴着黑色的面具的中年男子的投影,但不同的是深色的花纹如藤蔓般在面具上延伸神秘而又诡异,“艺术品准备什么时候展出……”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合成的,但那声音似乎感到些许的熟悉,“他失踪了,所以展出的时间吗,当然选择在他刚稳住脚步的时候……”洪涛默不作声的回答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中,“愿我主保佑我们……”紧接着几分钟后洪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邪恶笑容,似乎一切都被握在手心,在那句话与手握住并搭在心口前的姿势后投影也消失。

几分钟后赵晨在房间内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阳光照在上面,而那张照片不知为何与冯隆的一样,但只有他们的一半,而冯隆的那一半似乎被人为剪掉放在长方形的相框里,这一切似乎都暗示着什么……而冯隆望向窗外的天空似乎预感到这片天快变色了,染上夕阳的红色,“30年了,我们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照片中的赵晨,心中充满了对无法改变的过去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担忧,尽管他们交往已经快30多年了,但人性却深不可测,他不知道赵晨的葫芦里装的是济世的‘良药’还是祭世的‘毒药’,只是没有想到见面时谈笑风生两人私下竟然有这种爱恨情仇,而这似乎预示着什么,或许原本平静的现状其实也维持在一个脆弱的平衡,而打破这平衡的将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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