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不想跟继续路鸢的话题,她想要占据主动权,问道:“老房子确实很多不方便,不过,听路鲤姐说,你不住这了啊?”
路鸢笑道:“老爷子年纪也大了,又住惯了老房子,清静,就我这一个儿子,我结婚后可不是得搬回来的?”
杨芸眉头微皱,心想,住这老房子,那还得了,看着就很不舒服,一到晚上,郊区总还感觉阴森森的。
杨芸说:“这边很偏,周边配套设施不完善,房子虽大但总归是不方便,还是得带老人家去城里住好一些。”
路鸢说:“你说得很对啊,我也是这么说的,闲着没事溜溜鸟,打打牌,跟大妈跳跳广场舞,可老爷子不愿意啊,说在这住了六十多年,舍不得走,死活不搬,我也只能搬回来了。”
杨芸也不想在这方面继续跟路鸢掰扯。
她想,如果和路鸢结婚的话,她又不一定得搬过来,伺候老爷子。
实在不行,请个保姆不就好了。
这都好解决。
杨芸果断转移话题,想起路鲤说他好喝茶,看着眼前的精致茶杯,拿起品一口,说:“好茶。”
听杨芸说好茶,路鸢乐了,心道,你真识货!
几十块钱一斤的老茶,是老爷子的独特癖好,不喜一小杯一小杯地倒,自称喝茶要“牛饮”才爽。
一般都是一壶一壶地泡,大口又解渴,偶尔嘴里还得嚼着点碎茶末,说这是生命中最平淡的碎末。
可是人家都说好了。
路鸢只能回答:“粗茶。”
杨芸伸了一下懒腰,一声娇嗔,看着路鸢说:“真是难得的休闲时光,悠闲地坐在这老宅里喝喝茶,还真有隐居的感觉呢,要是有一本陶渊明的诗集就更好了。”
路鸢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呵,陶渊明的诗集?真没有,我们都是粗人,就会倒腾点家具。对了,你坐的凳子,可知道是什么朝代的?”
杨芸甚是好奇,起身向后走,弯下了腰,露出了事业线,好像在研究凳子。
杨芸研究了一会,还是觉得很普通,坐感也不如她家的休闲沙发,看不出什么名堂,问:“什么朝代的?”
路鸢一本正经地回答:“是清代的矮束腰方凳。据我爸说,是一个老婆婆那买来的,生活那个惨,年纪轻轻守寡,家里的家具基本都变卖光了。对了,你来的时候可有看到村口那个贞节牌坊?是乾隆时期赐下来的,这个椅子是那时候传下来的,那个老婆婆就是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