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白云,空气怡人,被夏日的阳光晒的昏昏欲睡,不远处就是进村的路,此时路两旁有些村民正在地里拔草。
看到驾着牛车的一行人,有个婶子凑热闹的询问:“闫家的,这是从县城回来啊,怎的买了这么多东西。”
话虽是对着赵桂芝说的,但那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楚潇。
赵桂芝自然也看见了婶子一直盯着楚潇看,也没藏着掖着,笑着回答:“今个老大跟潇哥儿去衙门领婚书,过几日要办席面,这不是趁早买些东西,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因着‘潇’和‘小’发音也没太大区别,旁人听了自然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虽说心里想着这就成亲了?嘴上却都说些恭贺的话。
就这么打趣了几句,闫镇深鞭子一挥,牛车在村口转了个方向,往茅草屋走去。
到了家,几人来来回回几趟,将东西搬进屋去,闫镇深拿了一包糕点去还了牛车。
一个村子就这么大,想要有什么隐私很难,最近村里最火的两家人要成亲,还买了一牛车的东西,很快就传到了村里。
还牛车的这一路,议论声就没有停过,闫镇深没太理会,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自然也没人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回来了。”
打着哈欠的楚潇坐在院子门口吃着糖葫芦,身边还坐着同样吃的津津有味的闫镇北。
“困了就进屋去睡。”
“这会睡了,晚上睡不着。”楚潇哈欠一个接着一个,但还是强撑着咬着手里的糖葫芦,咀嚼的动作都慢吞吞的。
闫镇深看他那样子有些好笑,走过去一把将人抱起。
吓得楚潇瞬间睁大了眼睛,但随即又乐呵呵的把头往男人结实的胸肌上一靠,也不在乎还有个目瞪口呆的小萝卜头看着。
闫镇深把人放到炕上,帮着脱了鞋,拽过被子盖到他肚子上,交代道:“肚子不能受凉,你先睡一会,晚点我叫你起来。”
看着人闭上眼睛,闫镇深轻轻带上房门,赵桂芝和闫三妹在厨房里归置买回来的柴米油盐,而那几个装着小鸡小鸭的竹筐就放在屋檐底下,闫正道正拿着一把小米逗弄着。
“爹。”闫镇深已经很久没看到他爹这个样子,以前的闫正道也爱笑,但都是很爽朗的大笑,还会没事逗弄一下媳妇和孩子,但自从受伤后,他也笑,但感觉却一点都不一样。
闫正道将小米都放进一个破口的瓷碗中,“现在天热,这些小东西可不好养,你在后院阴凉的地方给搭个窝,别给嗮死了。”
“行,我一会就去弄。”
闫正道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有些揶揄的道:“你这夫郎一进门,咱家后院都变得热闹了,这兔子养了,鸡鸭也养了。”
“他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闫镇深坐到他爹旁边。
“你娘刚才跟我说,萧哥买了很多布料,说要家里人都做一套新衣裳,这孩子是好的。”闫正道拍拍他的肩膀:“他是个苦命的,你要好好对人家,知道嘛?”
闫镇深点头。
看着这个闷葫芦,闫正道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这潇哥儿久了会不会嫌弃。
闫镇深先去后院给小鸡小鸭搭了窝,又将水缸挑满水,赵桂芝让他拿两包点心给村长送去,他接过就出了门。
这次村长帮着办了地契,还跟着受了点无妄之灾,再加上他家住在这安宁村,以后也少不了要麻烦他。
最主要的是他和楚潇这婚事好说不好听,还是要村长帮着说些好话的,免得以后越传越无法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