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高原像是倒豆子一般,把沈立川的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
从去新加坡前出差他们俩吵架开始说起,到为了解烦他开始学会抽烟,到沈立川阻止唐棠出国学习,两人分手。
“他说不允许人家去?”奶奶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这种混账话是自己孙子说的?对于一个医生而言,学习太重要了,特别是这种去国际一流医院的学习机会,这要多自私,才能不让人家去?!更何况现在两人只是谈恋爱,还没到谈婚论嫁这个地步,他就更没有立场说阻止的话。
该!
要是我,我也跟你分手!
奶奶愤愤地瞪着浑然不知还在昏睡的孙子。
高原一听老太太发怒,汗毛都站起来了,头更加不敢抬起来,他极小声为好友辩解,“他也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好像话赶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那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拐杖又指向孙子的脸,好好一张脸鼻青脸肿的,颇为滑稽。
这伤真是新鲜的了。
高原赶紧举起手发誓,“这我真不知道啊,我刚过来还想问他呢,不过一直都摇不醒他。”
坐是坐不住了,老太太愤懑地站起来,在小屋子里边走边叹气。
玄关有一双粉红色的拖鞋,茶几上还放着一个同色的水杯。整个屋子现在都脏乱不堪,但是那个杯子却是干干净净地,他的云手垂在杯子旁边,恐怕在醉过去之前,还把杯子拿在手里把玩。
“诶,这个孙子……”老太太叹息。
萍婶手脚很快,不一会把家里打扫个七七八八,期间各种声音不断,沈立川竟然还没醒,可想而知喝了多少。
“怎么办啊,太太?少爷这个样子不是个事啊。”萍婶很心疼,眼眶都红了。小少爷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是真的被他放在心里疼,小少爷什么时候这么醉过。
老太太回头看看不争气的孙子,叹了口气,“能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
萍婶眼睛一亮,“您是说找唐小姐……”
如果唐小姐原谅小少爷,两人重归于好,小少爷就不会这么自暴自弃了。
老太太微微一皱眉,而后摆摆手,“不对,我先得找找其他人问清楚。”
掏出手机,她点开通讯簿,拨了出去了一下,那边立刻有人接起来,“王老,您真是稀客啊,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老太太笑道:“是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的确是有事情想请您帮忙。”
沈立川眉间微微动了一动,对即将发生的事毫无知觉。
医院
接到电话的时候,唐棠正在查房。
前一秒还在跟病人叮嘱饮水量,后一秒她就握着不断振动的手机出了神。
是沈立川的奶奶。
她找自己是什么事。
两种可能,要么是兴师问罪,要么是出面说和。
光是回想分手那天的场景,唐棠长睫之下就隐隐有水雾升起。
沈立川的疲惫与痛苦,她都看在眼里。
但是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和纠纷,也是实实在在的。
走到分手这一步,唐棠也很难过。手机上无数沈立川的未接电话和消息,她每每看到都会心惊。
但是她绝对不会屈服,不会因为胸腔内细细密密的疼痛就同他和好,将自己的选择权拱手让人。
她应该是在天上自由飞翔的鹰,而不是养在后花园里的天鹅。
即便周末两天,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心痛地快死了,她也依旧阻止自己求和。
今天周一,工作还是好多,唐棠赶紧上妆,赶到医院查房。
手机还在振动。
唐棠缓缓心神,从容接起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