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拼命摇头,束缚的胶带勒得手腕充血,她四周看,希望有人来救她,但是夜晚如此喧闹,巷子这么黑,谁能看得到?
“啪!”黑棍狠狠地抽在林巧身上,瞬间起了红色的肿痕。
“唔!”林巧痛苦地喊叫,极致的疼痛让她蜷缩身体。
“让你跑!贱货!啊,贱货!敢偷看?胆子真肥啊,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贱货!”
每骂一下,林巧身上的痕迹就多一处,林巧紧闭双眼,哭腔越来越大,汗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掉在地上。
“滋啦啦——”
几阵电流声响起,喊骂声停了,黑棍子掉在了林巧面前,出现了几个倒地的声音。
巷子里五个人躺在那里,电晕了过去。
一个黑衣服的人来救了她。
她全身蒙着,拿起顾从心的手机,把照片视频全部删掉。
把林巧扶了起来,捡起她掉下来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把她扛到背上,背着她离开巷子。
林巧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获救的欣喜让她禁不住趴在她背上抽泣。一夜未眠又挨了打,疲累感突然席卷整个身体,用最后的力气关掉了录音笔,然后把全部体重压在她身上,睡了过去。
黑衣人放轻脚步,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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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是被疼醒的。
醒来时她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身黑衣的席月正扶着她的腿给她擦酒精。
“席……呃嘶……啊。”林巧下意识挣扎,却被席月的大手禁锢。
席月立马把棉签拿得更轻:“有点疼我轻点,你忍一下。”
林巧想起顾从心又看着面前的席月:“我是做了个梦吗?”
席月眼眉低垂,语气放轻:“嗯,你就当刚刚做了个梦吧。”她紧咬嘴唇道。
林巧把手放在席月脸上:“可是,你是真人啊。”
席月愣住了,手上的动作应声顿住。尽管经历了这样的摧残,林巧的手还是很温暖,很柔软。
她把手伸向那个布袋子:“这是你的吗?”
“嗯。”
席月没抬头,恢复动作,仔仔细细给她敷上药膏,抬起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轻轻拂去了上面的土,给她消毒。
装药的袋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年代痕迹,这些年她一定很痛苦吧。“你经常被欺负吗?”林巧眼中含泪。
“嗯。”席月毫无隐瞒之意,用棉签沾着碘伏,轻轻点在红肿的伤口上:“疼吗?”
林巧摇摇头,把手伸向外衣,掏出了里面的录音笔,轻轻放在耳边,清晰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来。
她放心地把录音笔递给她:“给,里面是她霸凌的证据,交给学校你就不会被欺负了。”
席月愕然,向来从容不迫的脸上出现了惊异的表情。
接过林巧的小熊玩具,盯着看了很久,眼中满是对她的不解:“为什么帮我……”
林巧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其实……”
席月低头,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继续拿酒精擦去腿上的笔迹:“为什么要帮我留证据……”
“……”
从家出来已经两个小时了,天色已晚,公园很小,没有什么人,席月和林巧坐在这里,寂静地能听到风声作响。
林巧放下满是绷带的腿,和席月两面相对:“其实那天,我就在旁边,一直……一直没有救你,对不起!”
她顶着疼痛郑重地向她弯腰道歉。
“我知道。”她并未如林巧所料一般生气,嘴角反而微微扬起。
“欸?”
席月说:“从你来时我就看到你了,你没来救我是正确的选择,如果你因为来救我,受了伤,我反而会愧疚一辈子。”
“可是,是我导致你被欺负,那时候她骗我帮她扫地,然后我就……”林巧很急,很愧疚。
席月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内疚,不是你的错,那疯女人注定会来找我,尽管我逃到宿舍她也会找来的。”
林巧看着席月温柔的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滚落。
席月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别哭了。”
林巧低下头不让她看见,但是眼泪却“啪嗒嗒。”地砸在长椅上:“我忍不住啊……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