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嚣张跋扈的阮生,此时吓得抖如筛糠一般。
眼前的男人不是他人,正是先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江津城城主何岳!
这何岳原本是益州州牧帐下的一个将军,妖族大军入侵时他率大军在前线御敌。
只是没想到妖族这次入侵不同以往,不只是来骚扰边境,而几乎是倾巢出动,他率领的益州军寡不敌众,在乱战之中被冲散。
好不容易回到益州城,却发现此地竟然也已经沦陷,益州州牧也被枭首示众。
无奈之下,何岳在益州境内收集了一些曾经流散的兵马,加上再各地招揽的流民队伍中挑选了些精壮可用的,组成了一支抵抗外族的义军。
这支部队仍然沿用益州军的名号,在这一年中转战各地,收复了不少城镇,江津保卫战也是因为坚持到了他们益州军的支援才得以打退妖族的围攻。
江津城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何岳的益州军也扩大到了一定规模,很难再带着如此庞大的军队在益州境内四处游击,不管是后勤还是战线都是很大的问题。
于是他也就干脆在江津城驻扎了下来,将这里作为益州军的根据地,并广发公告,招揽天下英豪和无家可归的难民,这才有了陈韶华和曾逸他们这批流民来此投奔一事。
话回江津城的中央广场,阮生看到何岳那淡漠的脸色,仿佛坠入十八层冰窖一般,浑身冰凉,冷汗直冒。
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说实话还是靠着曾经是何岳老部下的这一层关系。
原益州军在前线抵御妖族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十夫长级别的小军官,后来部队被打散。
阮生侥幸逃出生天,辗转多地又回到了何岳手下,添油加醋的宣扬了一番自己曾经在前线如何英勇作战之后,才被何岳破格提拔了几级。
今日之事,可能就要让他,平步青云的春秋大梦就此破灭了。
在场的众人显然都被何岳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流民们虽然没有见过城主,但看到周围齐刷刷跪倒一片的士兵,还有那个像蔫了的菜一样的阮生。
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何岳的身份,一些人也学着身边士兵的样子,朝着何岳单膝跪地以示尊敬。
没有人看清了何岳是如何出现在现场的,但曾逸和叶星辰除外。
他们二人一个时刻神经紧绷提防着可能突然袭击的阮生,一个不断观察周围环境想方设法让更多的流民逃离魔爪,都注意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天空中迅速落了下来,拦在了陈韶华和阮生之间,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陈韶华的性命。
何岳明显和阮生一样是一名修炼者,但是他们的等级可谓是天差地别,实力远超阮生的他散发的气息却和普通人一般无二,但那种极致的压迫感,还是让在场的众人就连呼吸都慢了三分。
不过阮生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了,他之前几乎是被怒气冲昏了脑子,一心只想着要宰了陈韶华他们几个敢出头的流民。
哪里注意得到何岳早早地就在空中观察着地上发生的一切,还故意等到他凶相毕露的时候才出面阻止。
可想而知他的内心对阮生有多么失望,交给他安置流民的任务从一开始就频频出错,搞得不仅让江津城蒙受了不该有的损失,就连民心也被搞得一塌糊涂。
咔!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广场上响起,面沉如水的何岳内心里的情绪都通过行为表现了出来,他夹住阮生宝剑的两根手指轻轻一动,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竟然应声折断,当啷两声落在了地上。
阮生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对着何岳磕头如捣蒜。
“城主,您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我都看见了,你的意思难道是我瞎了不成?”
何岳不容置疑的声音像是宣判了阮生的死刑,吓得他浑身瘫软,匍匐在地上抖个不停,嘴里支支吾吾还想辩解些什么,但这都只会增加何岳的愤怒而已。
何岳失望地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了一下,两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身而出,一把架起了瘫在地上的阮生,连拖带拽地把他带走了,看得众人不禁暗暗叫好。
“各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在场的士兵先按原计划分发救济物资,安置好这批流民,城里的动乱我已经派人去解决了,医疗部队和安置部队都还在路上,各位多担待一下,事后我都会论功行赏。”
何岳吩咐着士兵安顿好在场的流民便走到了先前出来阻拦阮生的少年士兵身前,那少年见何岳朝自己走来,一时也慌了神,刚站起来不久差点又拜倒下去。
何岳轻抬右手,一阵柔风便托住了少年的身子,把他稳稳地扶住。
“你叫什么名字?”何岳虽然依旧保持着几乎冷漠的神色,但语气里却带着些许和善和亲切,与先前质问阮生之时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回将军,在下易侠,一周前才刚入伍,还不懂规矩,这次冲撞了长官,还请将军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