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双眼,只感眼前白芒骤亮,耳边传来天籁之音:“天眼乃色界四大创造纯净之色,洞察世间众生,无论近远粗细之物无所不能观。以我自身祭天眼……”语毕,后言悉数化为耳旁风。
时间流逝,恍惚中,耳边呢喃细语:“漫长等待二千载,幸逢仁兄,秦幺妹一生无憾。”说罢,额头涌起一股温热。倏忽间,意识清醒,睁眼只见秦幺妹身影消散无踪,留下的只有片片紫芒星尘,渐渐沉寂于黑夜之中。
“这就是魂消玉殒,香消玉损?”双臂挥舞捕捉那渐散紫芒,无奈一切枉然。蓦然发现泪水盈眶,肆意横流。直到紫光殆尽,拭泪定神:“所言极是,吾二人相见,已是天赐福分。或许是缘定之约,命运捉弄罢了。幺妹,请放心,小钏我必将善待之!”言毕,咬紧牙关,起身揽秦幺妹之骸跃出铜棺。
或许铜棺亦感知主人离去,我离去瞬间,巨响如雷,棺材再度闭合,轰然落入深渊。良久,才传来震耳欲聋的碰撞之声。那一记厚重金石交响,犹如洪荒时代的大鼓奏鸣,回响裂谷,久久不息!
风声呜咽,古木苍郁,夜幕下的迷雾山峦笼罩着一层神秘而沉重的气息。龙小旭的低语划破静寂,“她走了?”他的声音轻柔,仿佛担心打扰到空气中弥漫的哀伤。我缓缓转身,点头间,将秦幺妹轻轻负于身后,仿佛承载着一个古老而沉重的传说。
大壮凑近,言语间透露着粗犷中不失细腻,“老钱,你这是咋了?那姑娘虽有两千载的孤魂飘零,与你并无瓜葛,难不成又动了心?”左岩则言辞犀利,“一尸在背,怎下深渊?”我倔强地回应,心中那份执念如同烙印,“我必将其引魂归葬。”即使深知此路崎岖,心中信念未改分毫。
然而龙小旭叹息中暗含无奈:“灵魂归处,肉身无依。今逝去者,终归尘土。”就在他语罢之际,背后的重量悄然消散,如秋风扫落叶般无声。将秦幺妹安置地面之时,只见她的躯体以目所能及的速度衰败,终至化为一摊黄土,连同她身上的长衣亦随之腐朽,消逝无痕,唯有记忆留存心底,刻骨铭心。
秦钏泣不成声,稚嫩的手掌无助拍打我胸膛。“我要姐姐,姐姐啊……”我将黄土小心翼翼装入她的骨灰坛,抱起她轻盈的身躯,一声震响,带领众人逆裂纹攀援。飞簧爪挥洒之间,每次跳跃下降数尺,幽暗之中寻觅一线生机。
约莫两个时辰,深陷地心五百米之下,一座庞大的洞穴展开于眼前,四面缭绕着朦胧灰色云霭。龙小旭欲展奇术,被我打断:“无需繁琐,心已清明。”阖眸间,额头炽热涌动,感官百倍提升,隐约闻及左前方人群窃语,细辨不真。我指引方向:“彼处即目标!”睁开双眼时,惊觉三位挚友面面相觑,目光聚焦于我眉心,似见奇观。
龙小旭惊叹:“天眼异象,从未见过!”大壮咽唾,语无伦次:“此乃绝世美眸,世间罕有!”左岩疑惑不解:“如何跃升彼境?”递来手机,映入眼帘,震惊不已,悲喜交加。
只见我眉心处显现一位紫裳佳人,超脱尘世的美丽让人心生敬畏。仙子身着曳地紫袍,发丝如瀑倾泻,姿态卓然,竟是开启天眼之灵—秦幺妹本人!我困惑问:“何故如斯?”
龙小旭沉思道:“或因秦幺妹牺牲全部存在,开启之天眼不同常理。通常只需消耗部分法力,而你,则耗费了她重生的全部。”
鬼道人道轮回中无别,法力足,皆能超越轮回。“行矣,逝者已矣。”大壮催促。
我抚额间光影,默悼逝者,振作精神:“速行!小清不远,当追之速至。”携小钏,泪光未干。
四周似初入黑渊,广袤荒凉覆盖于暗影之中。幸开天眼,耳聪六识,轻松锁定目标方位。
未料视听之力超越预想,原估算之二百步实则遥不可及,竟逾五百余。众人熄光蹑迹而行,不久前方传语:“秦氏省兵,遁隐甚远!搜寻多日,方觅其踪!”另声低沉:“至此终焉,速启玄门。”
水月清音微弱,夹杂疲态:“吾乃水月氏族,与秦氏省兵丝毫无涉。尔辈谬解,误入歧途!”怒意驱使我挺身而出,龙小旭阻之:“勿轻举妄动,安危尚无虞。潜伏观察,恐有机密可获。”言之有理,暂敛行迹,倾听敌情。
前方嘲讽再起:“秦氏省兵,何曾遗秘法?不信无人传承!”水月清愤而反驳:“吾族非秦家嫡系,与之隔阂深,何谈关联!”显然,敌人未能从水月清口中得到所需。
低沉嗓音沉吟:“穆公纪元,秦岭秦家威名远播,道法通天。传闻家门之内藏仙人,无人敢撄其锋芒!”大师兄语气转冷,“无知少女,真相无二。开启之谜无需她晓,另有它途。”粗犷嗓音顿现睿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