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其他的用具她还没买呢。
待林掌柜自后院回来时,李竹已经挑好要买的粗布与麻布,粗、麻布并没有多种多样的颜色,多是青、灰、黑色,李竹挑拣半晌,才在堆积的布料底下找见一匹土黄布料,勉强瞧着鲜艳些吧。
当然,还有些细碎的棉布也给她挑了出来,看着像是他人挑剩下后被裁剪掉的碎布头,样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不过上手摸着却柔软舒适。
李竹想着拿这些碎布头做个添头,平日里能用来包个衣裳边,或是做头绳,都不浪费。
正巧林掌柜自后头来,李竹抱着那匹土黄布料,攥着一手的碎布头往柜台走去。
“林掌柜,您家一匹布料多长啊?”各镇各乡位置不同,布匹的产量也不一,故而一匹布料的长度也会有差异,李竹也得问清楚了,才能决定要裁多少布料。
“我家一匹布长二丈二尺,宽也有六尺,莫说做衣裳,便是做被面也是尽够的。”这林掌柜说话、做事都和气,与她侄女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价钱如何?”李竹手里的布料都放在了柜台台面上,瞧见那些散落的细碎棉布头,林掌柜取出柜台下的针线,扎进一块布头里,轻巧打了个结,其他的布头被一一穿过,连成了串儿。
“粗布、麻布价钱都一样,一匹一百五十文。棉布料子好,价也要高些,一匹就要五百文。不过这些棉布头都是裁剪后又裁剪过的,量少,做什么衣裳都凑不上,就是个添头,你若要,尽可拿去,不收钱。”
李竹思索了会儿,“这土黄色与那天青的料子各裁四尺,棉布…棉布裁二尺吧,都包好。”
林掌柜人和气,做事也利索,说话间已把料子裁好,打着算盘。
“粗布共一百二十文,棉布共一百文,包衣料的有袋子也有木盒,袋子就不收你钱,但却不防雨。木盒不是什么金贵物件,两文一个,虽笨重些,至少免了雨水飘打。”
林掌柜说着还指指外头的瓢泼大雨,这么一会儿,雨下的比李竹进店前大多了。
“若是不加木盒,一共是二百二十文,前头说好给减三成价以作赔礼,所以一共是一百五十四文。”
“你店里有油纸吗?我要袋子装吧,你裁块油纸给我,一并算价就是,木盒太笨重了,我这走动也不方便。”李竹抬抬胸前的背篓,实在是放不下一个木盒了。
这林掌柜爽快极了,摆摆手,从身后取出一沓油纸开始裁剪,“我先用油纸包一层,再装袋,不用给,下回再来照顾我生意啊!还要买些针线不?”
李竹点点头,手伸进挎包里开始拿钱, 一百五十四文,加上一文针线,一共付了一百五十五文,挎包里只剩下四十五文与前头余下的十二文了。
她深叹一口气,虽说料子花钱多,可精打细算些,最多也能做上三身粗布外裳与两身棉布里衣,粗布耐穿,棉布舒适,少说也能穿个几年,也不算亏。
不心疼不心疼,李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勉强忍住了让林掌柜再裁回去两尺布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