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什么洗!现在燃气费多贵不知道吗?出差不在宾馆洗,就想回来占便宜是吧?心怎么这么黑啊?摊上你们两个白眼狼,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也许因为太累,也许因为看到林凤隐忍得发红的眼圈,姜渔突然就不想再和何萍维持表面和平了。
姜渔把手上的青菜一扔。
“到底谁是白眼狼?这房子是外婆的,当年是你们哄骗瘫痪的外婆换了房本名字,这房子本来就有我妈一半!”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终于露出原形了是吧?嗯?”何萍指着姜渔的鼻子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我就知道,你们费尽心思赖在我家,就为图谋这套房!什么哄骗?你亲眼看见了?老太婆是心甘情愿给我们的,再说了哪家房子不留给儿子,难道留给嫁了人的女儿?笑话!”
“什么心甘情愿,外婆她明明......”姜渔说了一半,突然被林凤死死抓住手腕。
林凤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摇了摇头。
姜渔心里一阵针扎似的疼,她觉得自己真没用,二十好几了连给自己亲妈一个挡风遮雨的窝都办不到。
自己倒是整天在外工作,如果逞一时口舌之快,平日里独自面对何萍的林凤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姜渔深吸口气,坐下继续摘菜。
“不说这个了好吗?我知道,我拒绝介绍的相亲对象,舅妈你心里有气,但那人真不行。”
“你少来这套,今天不把房子的事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表弟不是大四了吗?我要找也该找个对咱家有帮助的对吧?说实话,我准备找个有背景的,至少能安排工作那种。”
姜渔抬眼打量何萍,果然如她所料,听到安排工作这四个字,何萍像只被放了气的皮球,瞬间变得软了下来。
姜渔暗自冷笑,继续低头摘菜。
“真的?你能帮远远?不是哄我吧?”何萍喃喃道,眼睛直勾勾盯着姜渔。
姜渔迎着她的目光嘴角一勾:“当然。”
表弟林志远,从小被舅妈百般溺爱,早就被宠成了一个巨婴,好吃懒做干啥啥不行,复读两次,费了吃奶的劲才考上个三本。
偏偏还眼高手低,整天和何萍嚷嚷着要考研进名校,最差也要进大公司,不能比姜渔差。
不过何萍也知道林志远有几斤几两,这个好大儿且不说复读了两次,光上补习班的钱都够买辆车了,居然连个二本都考不上。
所以她根本没想让林志远考研,只想给他找份好工作。
而姜渔,因为经济原因,一天补习班没上过,平时放假要么做小生意要么打工补贴家用,居然就轻松上了一本。
也因为这样,何萍嫉妒得牙痒痒,没少在母女俩面前阴阳怪气。
不过现在,看在儿子工作的面子上,她不好再给姜渔甩脸色。
“舅妈,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最近我在接触几个家里条件不错的,你放心,只要找到机会,我一定帮志远。”
何萍见姜渔变脸比翻书还快,此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显得眉眼分外灵动。
这死丫头片子的确有几分姿色,被哪个二代看上了也说不定。
何萍拿定主意也换上笑脸。
“哎,小渔,我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有时候说话难听点,但我没往心里去,我其实最是看重亲情,你也知道的。”
什么刀子嘴豆腐心,有了刀子嘴,哪来豆腐心。
割得别人全身血淋淋,然后轻飘飘一句我可没往心里去哦。
所以你也别往心里去。你计较就是你小气,你不念亲情。
如果这就是亲情,那我宁愿六亲不认。
姜渔往青菜叶子上狠狠一掐,对着何萍扬起笑脸。
“放心,志远找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
吃完饭,姜渔在卧室里给林凤按摩腿。
林凤看了一眼关闭的卧室门,压低声音问
“你真能找人给你表弟安排工作?你一个女孩子,别让有些花言巧语的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