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瞻竹并没有那么生气,她现在情绪收放自如,情绪到了但不伤身,发疯就和呼吸一样简单——这就是发疯的最高境界!
说实话,她并不太想分手,杜衡这个人虽然有点心眼她也不是不能包容。是她见过为数不多能达到她目前的择偶标准的优秀男人。
但是!男人最忌讳蹬鼻子上脸!
她可以觉得装可怜要哄的小男人可爱;可以接受他追求自己通过借条不正当条款骗色的小心机;能觉得他在帐篷前点灯凹倒影姿势装可怜得寸进尺无伤大雅;也能理解他在自己来的第一天就准备了计生用品是男人本性,但是这都是基于他放低姿态的前提。
刚给点甜头就觉得可以恃宠而骄了,小男人家家就是不懂事,做她楚瞻竹的男人可不能小家子气!
治,必须得治!
……
杜衡真的去找了他妈,不是因为楚瞻竹一巴掌扇醒了他。
本来就是要去的。
齐豫渊也在屋子里写作业,高档病房里光线是暖色调,看上去一片其乐融融,母慈子孝。
齐豫渊一看到杜衡表情就僵硬了,各种情绪交织让他现在有点害怕杜衡。
女人开口:“好孩子,下去帮妈妈买点东西好吗?你哥哥来了,他会照顾好我,对吗?”
这问题杜衡没回答,齐豫渊担心母亲,磨磨蹭蹭不想走,在母亲督促的目光下才勉强离开。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的气温骤降,杜衡站在窗边随意开口:“来两三次了,都没见到你新老公,看来嫁的也一般般。”
病床上的女人脸色更苍白了,但还是维持着优雅体面的微笑。疾病让她没什么时间心思打理,脸上的细纹都明显了,看上去不再年轻:“他在美国,公司比较忙。”
呵,老婆都要死了,还公司忙。说出来完全是没有人会相信的体面话,杜衡扯了下嘴角,觉得无趣:
“这些都不重要,你是什么时候想起国内还有一个我的?我猜是你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我的好妈妈,没想到您比我先拿到这份配型报告,不过,您既然敢调查,就没想过我会发现吗?”
这声“好妈妈”喊的无比讽刺,病床上的女人心一惊,暗骂国内的机构黑心,连保密措施都做不好。
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你和你爸爸越来越像了,这也是我和他离婚的原因。单看我做了什么,就认为我是坏人,可实际上我并非想要你捐赠器官,只是放不下年幼的孩子们。你再怎么怨恨我,我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何必在我这个样子了,还来出言讽刺。”
“我年幼的时候您不是说放下就放下了吗,你拿到那张报告后心思就不纯正了,拿来骗骗你自己还可以,骗不了我,放心吧,我会雇保镖贴身保护我,一直到您安然步入另一个世界。”
“哈哈哈,你还真觉得我脱了一副病躯还能强行抢你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长成的器官?这里的法律也不允许。”
“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望你,希望您安心度过最后一段时光。”杜衡贴心的上前替她盖上被子。“毕竟你最后的愿望就是母慈子孝。”
看到床上的女人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善茬,露出惊恐的表情,杜衡满意的笑了,起身准备离开。
“你想怎样?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