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经历!我小时候才不像他那样,和花孔雀似的。”
荔枝味的酒流入喉管,辛辣的感觉似乎真的能驱散焦虑的情绪,成年人需要烦恼的问题太多了,他需要一个倾泻口:“虽然不愿意承认,我居然有点担心那个女人。她还没透露自己生的什么病,话里话外都像是安排后事。”
楚瞻竹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都在酒里。”
“你能不能别说话?真会破坏气氛。”
“无语比悲伤好吧?真不考虑一下认我当妈?我当妈肯定非常宠你,把你宠到骨子里,咱们以后就不提退钱了,好不好?”
“不好,骗子!”
两人一人喝完一罐,都有点微醺,楚瞻竹扯过他的被子往沙发上靠,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最后迷迷糊糊下好像有人把她抱回床上……
楚瞻竹睡的不算太好,总觉得有一股视线在暗处盯着她,微微睁开眼:床边一个黑眼圈拉到颧骨的冷脸男人。
她不由得惊呼一声:“杜衡!你干嘛?吓死我了!”
杜衡:“你终于醒了,一点也不认床,睡的真熟。不是说要加入我的实验吗,该起床上班了!”
楚瞻竹哈欠连天,但是杜衡比她更憔悴,脸上还冒出了一些胡渣,又颓又丧,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所以楚瞻竹完全不敢造次,她觉得杜衡肯定是大姨夫来了。男人嘛,都要面子,在她这个不太熟的女朋友面前袒露心声肯定不自然。
如果杜衡知道楚瞻竹的内心戏肯定会给她一个白眼,他低气压的原因很简单:他几乎一夜未眠。
和楚瞻竹喝完酒倒头就睡完全不同,杜衡是神经兴奋,完全睡不着,更何况还在翻身都困难的小沙发上。
最最令人低气压的还是早上七点就得到实验室给细胞换培养液。
通宵还得打工,谁能有好脸色?
杜衡目前做的实验是分子水平,每天都在和细胞打交道。
细胞是生命的基本单位,顽强又脆弱,离开人体后非常难养,很容易被污染。还得每天更换培养液,这些培养液相当于它的食物,放进去的是红色,消耗完会变黄。
其实操作很简单,难的是不污染和细胞的求生欲。简而言之,靠玄学。
这种微观的东西很细,难出结果,同样如果做好了发顶刊不是问题。楚瞻竹之前没有做过这个方向,目前还在观摩。
杜衡的操作一气呵成,楚瞻竹刚拿好板凳他已经加完了。
“……这么简单?”
“嗯,手不抖就行,最后一瓶,你试试。”
楚瞻竹无比自信开干:这不轻轻松松,比养老鼠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