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瞻竹支支吾吾：“可能、也许、大概，明年？”

“明天给你，今天晚上我会先拟个欠条。”

“啊，还要打欠条啊？”

对面男人从喉咙传来一声轻笑：“当然，可不能白给你。”

“小气。”

“什么？”

“没什么。”

挂完电话，楚瞻竹才意识到她好像没有告诉对方要借多少钱。

不愧是真正的有钱人，连借别人钱都不用看自己卡里的余额。

半夜睡不着，楚瞻竹抱着娃娃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当年她也遇到了一样没钱发文章的情况。

那时候她已经研二了，为了毕业赶出来一篇小论文，成大海根本看不上，用各种原因拒绝了她的报销。

那篇文章版面费没有这篇贵，只要六千。她不好意思找爸妈要钱，硬生生的勤工俭学，吃了一个月的馒头，咸菜和泡面，把自己饿的脸色蜡黄，瘦骨嶙峋。

因此现在的楚瞻竹悟到了一个道理：宁愿借钱，自己身上也不能一分钱没有。

之前打工半学期才还够六千，这一次难不成要勤工俭学一年？

想到实验室和打工的地方两头跑的日子，楚瞻竹悲伤叹气。

杜衡拿着欠条来找人的时候就见到一张苦瓜一样的脸。

苦瓜脸先发制人：“我去冰雪女王打工，兼职每个月的工资是1200，可以直接打到你的卡上。你可以每天过来，我偷偷给你做一杯饮料，能不能抵一千？”

杜衡：？？？

偷老板饮料还钱？还有这种骚操作？

“不行。”

“不要这么冷漠嘛，要不两杯？”

杜衡死亡微笑。

苦瓜脸迅速枯萎：“好吧。”

“你先看一下条约吧。”

欠条做的很标准，需要填身份证号。根据楚瞻竹的经验，这确实具有法律效应。

但是唯独最后一句话有一点点奇怪。

“逾期内未还完款，借款人需要答应出借人一个条件？这句话有点问题吧？万一你提出什么想让我吃便便的不合理要求怎么办？”

杜衡：……

知道她会有异议，没想到在这方面。

“不会提什么侮辱你人格的要求的。”

楚瞻竹不太放心：“那你在条款后面加上。”

杜衡欣然同意，立马掏出电脑开始现改：“你还有什么其他疑问吗？我一并改。”

楚瞻竹没找到什么其他不合理的地方，知道这一条可能是陷阱，但想不通杜衡究竟想让她做什么。她摸摸自己空荡荡的口袋：

反正应该不是骗财，总不能是骗色吧？

她刚刚放下签字笔，某宝就传来了到账提醒。

音量应该是满格，瞬间吸引了整个工作室的目光。

杜衡有点想把脸遮住，但是忍住了。

楚瞻竹压住音量键：“嘿嘿，我平常不弄这么大声的。我一定会准时还钱的，您慢走！”

杜衡加快了脚步：他可没希望她准时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