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叫“祛金霜”,外用,适合涂抹在有明伤处,可化脓止烫伤。
细看配方,入眼第一味药材叫“虎骨”,第二味叫“犀角”。
他赶紧收起药方。
打扰了,不配看。
合上拳谱他准备睡一会儿。
穿越到现在,一直绷着,眼下松懈下来,早已疲乏,困顿不堪。
“帮主帮主。”
刚放下书,还没躺下,门便被敲响。
他皱眉,心头起了点火气。
“进来。”
乞丐推门而入,恭恭敬敬道:“帮主,外面来了个人,是鸿越楼孙掌柜,他来问您,那事好了没。小的也不知道什么事,但应该是袁老八谈的。您看,要不把他叫来聊聊,把这事儿给吃下?”
先前的事,都是袁老八靠着拳头打下来的。
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你没说帮主换人了。”
“不敢说,俺们都觉着,您比袁老八厉害,肯定能吃下事。来这里找咱们,不都是为那二两龌龊么?谁干不是干,谁赚不是赚?把他骗进来,说明情况,咱再把这事儿给办了,钱拿到手,不皆大欢喜么?”
“嗯,说得好。”
“谢谢帮……”
“下次别说了。”
“呃这……”
“告诉孙掌柜,袁老八去寒山县开疆拓土去了,他的事我们没能力管,让他另寻高明,也告诉兄弟们,有些龌龊事别干。”
“是,帮主。”
乞丐内心叹着可惜,却也只能离开。
走到前面,看到一身穿锦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孙掌柜,我们帮主说了,不见……”
孙掌柜皱眉道:“不行,必须见,岂有拿钱不办事的道理。”
乞丐连忙道:“孙掌柜你别急——”
当下,他把姜烛之吩咐的话说了一遍。
孙掌柜听得瞳孔一缩。
袁老八和张老四等人,他昨天才见过,一夜之间换人了?
什么去寒山县谋发展,只怕是出了事。
别人他不知道,袁老八的实力和手段他是清楚的,那可不是善茬。
先前在酒楼时,被个富家哥背后嘲笑,当场就把人牙齿砸烂。
此人竟能一夜间把袁老八搞下台,再看这些剩下乞丐脸色,毫无波澜,就如平日一样,似乎……比先前所见还好。
他突然对这人大感兴趣了起来。
“敢问新帮主贵姓。”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十枚铜钱递过去。
乞丐见了接过:“帮主姓姜,生姜的姜,带把儿的,其余未知。”
“劳烦再去通知一声,就说我有生意想找他做。”
“没问题,但是帮主见不见你另说。”
“这是自然。”
乞丐又跑入后堂,敲开房门告知了事情。
包括把孙掌柜说“岂有拿钱不办事的道理”这句话一并说了。
说实话,姜烛之根本不想和这人聊。
现在他太困,只想睡觉。
但听这话的意思,很显然是袁老八答应人家收钱办事留下的烂摊子。
于是打了个大大哈欠后,让人请过来。
“慢着,帮主——”
乞丐没马上出去,而是发现了什么,忽然喊了起来。
“怎么?”
“帮主您……您身上都是血,要不打个水洗洗吧,免得……”
“你说得对,让孙掌柜前堂等,水在哪里?”
“帮主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吩咐,马上把水弄来。”
乞丐卑躬屈膝,做事倒也灵活勤快,仿佛得了什么大恩赐似的。
小片刻,他便端着一只木盆来到禅房。
姜烛之正要清洗,一看这木盆,顿时没了胃口。
木料朽烂,铁箍也快断了。
盆底角落积着泥沙不说,还长着青苔。
至于这水,似也有些浑浊。
连块洗脸毛巾都没有,搞坤毛?
这特么是给人洗漱用的?
想到这,他看着候着的乞丐道:“你们不喝热水?”
“热水?那不得花钱买柴烧么?也没那个必要。”他以为是洗澡的事,于是说道:“找个夜晚,去运河滩头洗洗就成,清爽又干净。”
姜烛之沉默了下,忍着膈应,把脸上手臂上的血都洗了。
只是裤子和衣服……
问题不大,黑衣服黑裤子,看不出什么。
但这短袖和运动裤是必须洗一洗。
洗完了,他看旁边乞丐发呆,淡淡道:“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帮主您人中龙凤。”
“你倒是会拍马屁,不过我不喜欢拍马屁。”
“哪能啊,小的实话实说。”
姜烛之溅着血的脸孔,面无表情,眼神阴鸷,尽是煞气。
看得人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