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注意到了周全呆愣了一瞬间，嘴角露出很轻微的一丝笑意，也不催促。

周全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完全达不到父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境界。

周全：“回陛下，庶民只受到过乾爹提醒，书信尚在家中，还请陛下明查。”

天武帝：“是嘛！你父亲没有和你说过关于锦衣卫的事？”

周全：“陛下明鉴，家父在庶民六岁时便与母亲双双遇难，此前此后庶民也是昨日方知大汉锦衣卫的存在。敢问陛下，不知这锦衣卫是何存在？有何职权？”

周全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来自天武帝的威严，他只能急促的喘息，用尽所有力气去获得身边的空气，在片刻之间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天武帝有些阴郁的说道：“以前有人批评你父亲‘不读百家，不学无术’，可他总是骄傲的回怼‘什么百家？老子读春秋的。’有人问什么是‘春秋’，我也曾问过，你可知什么是‘春秋’？”

周全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自由的空气，喘着回道：“庶民不知。”

天武帝：“是《百年春秋》，世人皆知大汉丞相周旭手中有两样宝贝，一则名为《百年春秋》，后来改名为《周氏春秋》。二则名为《泽祖遗录》。可是天下只知其一，无缘得见其二。当年你父亲就是凭借此二宝，舌战群儒，言落摩尼，语败天人，联合公输墨农，令百家臣服。而你，是他的独子。”

周全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有这样一个有能力、有本事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事，“回陛下，庶民从未听闻家父有任何遗留，也从未得过父亲传承。”

周全不敢直视天武器那幽深的目光，直接趴在了地上，选择五体投地。

天武帝长叹一声，“其实当年你父亲的那个问题，我之所以犹豫，并不是不接受，只是有其他的想法，可是你父亲却误会了，这才导致我们离心。你想知道那个答案吗？”

周全疑惑的抬头看向天武帝，什么问题？什么答案？《日记本》里没有记载啊？

天武帝洞悉了周全的迷茫，顿时某种信念动摇了。

“你父亲没告诉过你？”天武帝有些难以接受的问道。

周全首次见到如此情态的天武帝，殿内的其他宫女太监也全部跪在了地上，只怪自己不应该长眼睛和耳朵。

周全：“庶民不知。”

说完之后，周全亲眼看着天武帝从有些抓狂再到逐渐平静，只是他不知周旭曾经向天武帝说过一种名为‘微表情’和其他的一些鉴谎方法，再加上惊天修为，已经完全可以在鉴谎方面媲美儒家的‘将心比心’、道家的‘搜魂’以及佛家的‘他心通’。

天武帝眼神平静，“明日朝会上朕会正式宣布锦衣卫转为明面，你入之锦衣卫千户。如果你想知道你父亲当年的问题，以及你父母遇难前后的更多细节，你可以自己去查，或者等你坐到你父亲的位子上，朕会亲自给你解答，下去吧。”

周全疑惑地走出了武德殿，却是看到一群御林军将武德殿包围了起来，同时还有一个腰间挎刀，身穿黑色锦富，绣着鱼龙图案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