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躺在一个类似废弃工厂的地方,奄奄一息
无力中,她看见了她胸前被人划破的几个伤口,那里的血已经微微凝固,却疼得她无法自制
在她极力顶着疼痛欲起身给自己止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一刻她竟是衣不蔽体,更重要的是,她的身旁散落着几枚明显已经用过的保险套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她当时竟想到了死生平第一次,她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后来她昏厥了过去,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看护病房。
陈姐是接到警方的通知赶来医院的,显然为她着急了一整天,到医院的时候看起来憔悴而苍老,而当陈姐得知她所遭遇的一切时,久久未能回神
那之后,她拒绝说话,拒绝进食,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毫不留恋,一直在医院照顾她的陈姐唯恐她出事,于是每时每刻都陪在她的身边,足足有三个月,直至有一次陈姐因为照顾而她自己体力不支倒在了病床旁,她这才意识到,她不能就这样自生自灭,她的身边还有很多人在意她,比如陈姐,凌微
谁能够想到这样痛苦的回忆多少次在午夜梦回中变成噩梦缠绕着她,而在随后的这几年,她从没有一晚能够睡到真正安稳
如此有目的的伤害,自然是有人指使,可她从来没有跟谁有过过节,为什么会有人要这样对付她
带着这样的疑惑,在警方调查了大半年却始终无果最后呈现敷衍她的状态后,她请来了私家侦探为自己调查
因为只有飞鹰刺青这一个线索,她请来的私家侦探犹如大海捞针般查找了市每一个纹身店
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排查,终于在一家纹身店里终于有了线索,也终于找到了那个拥有这刺青的男人
私家侦探原是叫她报警将此人抓获,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想要知道幕后是谁操控了这一切,会这么不惜一切代价地毁了她。
由于没有钱一直请私家侦探,在她花光变卖别墅所剩的积蓄后,她开始疯狂地找工作,也致使了她的生活变得更加落魄潦倒
调查的结果很漫长,也很繁复,结果却也是令俞潇潇无法置信的
飞鹰男子是为欧凡服务,而欧凡是为江荀服务,那么,江荀显然才是这整件事的幕后正在的操纵者
如果她是从前,她一定会质疑这件事,因为清楚江荀没有理由对她这么做,毕竟他跟她无冤无仇的,两人还曾经是夫妻,可在昨晚听过杨羽珊的阐述后,此时此刻她竟找不到一个理由能为江荀声辩
江荀的狠,她曾经深深的领教过,那么,要报复一个曾经以他女友性命来威胁他的人的女儿,以他从来不被人掌控的性格,他更加不会手软,何况一开始他对她就已经充满厌恶
只是,她没有想到,报复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他却会用那样残忍的办法来毁了她
难怪今日,她跟他临别前,他竟会说出那样一番话要知道,过去四年的不闻不问,突然的一句温暖话语,是那么的令人动心。
不过,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那不是一种关心,而是一种补偿,或许是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他足足毁掉了她整个人生。
俞潇潇也不知道这一天她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究竟流掉了多少的眼泪,但是,天暗下来的时候,她突然扔掉了她那装着廉价衣服的行李箱,毅然转身朝她隔壁街的那家酒店走去。
二十分钟后,她站在了她昨晚和江荀碰面的酒店前。
她抬眸望了一眼那最高的楼层,想着待会儿跟他的见面,她的心头有如被蝼蚁噬咬般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蓦地,她深深吸了口气,任由自己再次涌上眼眶的眼泪滑落,她走进了酒店。
一路上,她没有理会那些注意到她眼泪的人,她直乘电梯,直接抵达他所在的1806层。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她轻轻咬着唇瓣,来到了他房间的门前。
仿佛能隔着门板感受到他的存在,她心头的疼痛愈来愈强烈,内心深处也有一道声音提醒她必须转身离去,因为一旦跟他有了纠缠,她就再不能后悔
手抬起在空中,终于在迟疑之中,她伸手轻轻地敲开了他的房门。
这几秒或许是她此生等待的最漫长的时间,终于,门把被扭开的声音传来。
似乎再也没有了退缩的机会,她直直地面对着即将打开的房门。
下一秒,当他挺拔昂然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她用力地冲进他的怀里,紧紧地环抱住他。他难得地怔了一秒。
她哽咽着低落吐出,“江荀”
而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拒绝她之时,她倏然踮起脚尖,稚嫩却又用力地吻了上他的唇。
即使跟他在一起两年,这方面,她依旧还是生涩。
一吻下来,他无动于衷。
她慢慢地离开他的唇,深深看着他,倏地,她把手指放在了他的衬衫的纽扣上。
他并没有阻止,暗黑的眼眸注视着她凄楚的样子。
她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他眯起眼,眸底有了深意。
一颗,两颗
终于在她解着他上衣的第三颗扣子时,他的手攥住了她,冷漠传来,“够了,告诉我你来的目的。”
她挣开他的手,抬眸看向他冷峻的脸庞,幽幽吐出,“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他凝眉打量着她。
她自顾自道,“看来楚楚可怜你不喜欢,那就还别的,呃,可爱俏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