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在牛家村上游两里，两村山地就在两村之间，离水近，土地松软肥沃。

言不信和言不问走到王家村所属地边，言不信停住脚步。

言不问用疑问的眼神看她。

“不问，娘亲的手札你看过，娘亲幼年时是外婆家里家外把拉扯大的，那个什么外公只充当家里有男人的角色，还动不动打骂外婆和娘亲，就是因为外婆在月子里还下地干活，落下一身病。

娘亲五六岁就担起家里重担，带岁吧的弟弟，一个不好还迎来一顿暴揍，打的鼻青面肿浑身痛还要给那老东西做饭，你知道娘亲为何要写下这些？既希望我们看到又不希望我们看到？为什么？”

不问茫然道：“认不认我们自己决定？”

言不信点头，“还有，你明明比我晚生一个时辰，却硬要你做哥哥为什么？你知道吗？”言不信有些气恼的问言不问。

言不问低下头，不敢看言不信，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想起十岁那年生辰后，不信对练武特用功，也逼着他用功，还逼着他每天学武多长时间，学文多长时间，每天把自己和他逼成了陀螺。

娘亲没时间管他们，只要不跑下山顶，基本上任由他们发挥调皮捣蛋恶作剧。因为娘亲身体有寒症，自从他记事起娘亲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极大的疼痛，即便是这样她还咬着牙家里家外忙活，如果不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得饿死冻死，每到炎热的夏天娘亲才舒坦些，便趁着这个时候给他们做衣服做鞋袜，越做越多越做越大，最大的衣服他们现在都可以穿，这时的言不信会放下书本或是竹根要娘亲教她，娘亲慈爱的摸着不信的小脑袋耐心教她引针走线，他也曾今促过去想学，娘亲没意见，却被不信按回去读书，他抗议！！

他是哥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这个妹妹无权干涉，可是这个妹妹不尊长，他的抗议无效！就这样把一个月下山换教材的变成半个月，每次换教材娘亲都会带着他们一起去先生家听全天课，对于常年待着山里的他们，无疑是阴雨天忽见晴方好的大晴天。

娘亲病情越来越重时，所有的活基本上落在他和言不信身上，换教材也是他们自己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言不信开始搜集医书，他也跟着学，可能他们希望奇迹出现，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娘亲的病治好了。

可能天也不懂情，娘亲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

但是！娘亲的毅力强大，不忍丢下两个未成年儿女，可能，也许是他和言不信医术有所长进，娘亲几次从鬼门关拉硬生生回来如此反复几年，直到三年前才安详闭上眼登了极乐……！

想到这里，言不问心里叹息，怪不得他总是斗不过不信，原来天注定的事情，后天改也是弄巧成拙。

“想什么呢？这么浅显的问题还想不明白？……哎！还没长大呀，等你就长大了就明白，。”言不信更加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