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还好,说了牛大发更气,腿都开始颤抖了。
围观的村民都在七嘴八舌的指责言不信,不信当没听见。
言不信走进牛大发跟前,小声说着,但声如钢针般:“我们姓言,我们的生父就是被你们杀了然后抛尸在村西头那个池塘里的那个可怜的少年,当年我父才十八岁,你们借了他的种,就杀人灭口毁迹……!你这种人活该断子绝孙!”说到后面声音透着寒冰般的冷意,凛冽的语气如利刃般,似乎要将牛大发来个穿心!
“今天我们是为父母报仇来的,你如果老实交代当年还有谁和你同谋共同杀害我们生父,我们可以饶你傻儿子一命。”
牛大发听了这话,全身一个哆嗦,就像一条无形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他脊背上,拐杖也撑不住了软塌的身子,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牛贵这时才把眼光从言不信脸上收回,叫声爹,奔过去搀扶起他牛大发。
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能有个孙子来给他传宗接代,现在一丝希望也没了,没了希望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推开牛贵搀扶的手,拍了拍屁股上灰。他那从骨子里轻蔑女子的性子又沸腾了起来。
“你这女娃说的话我听不懂,你娘王桂花本就是我儿牛贵媳妇,十九年前身怀六甲却突然失踪,怎么说你们是我牛大发的孙儿孙女,如此不敬长辈,跪祠堂家法伺候,真是我牛家的不幸啊。”
“嗤。”言不信扬唇轻笑一声,“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了,牛家村以前叫河湾村,因它在怒河弯了弯的区域,所以这里的先辈们给他们村子取名河湾村,三十年前你当了村长就把河湾村更名为牛家村,住在牛家村里姓牛的只有十来户,大部分都是逃荒来的,什么姓氏都有,只要把你们姓牛的全杀了就了事。”
牛大发老面抖了抖,讥笑道:“好啊,去找啊,就凭你个女娃和你兄弟……哼!”
牛大发心里想着,他们常年劳作的,个个都是虎背熊腰,膀大腰粗,一只手就能把这两棵菜苗似的人摔死。他这时候忽来了精神,腿都不抖了,挺了挺已经驼了背,仿佛又回到三十年前横行乡里的“雄风”。
言不信摇摇头,说了这么多的目的就是要牛大发知道他们是谁为何而来,再说下去没意义了,想他老实的交代出当年有多少人参加杀害父亲的人,是不会说了,除非当着这么多村民面严刑拷问牛贵,他们不会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她可不想坏了不问名誉,为这样人坏了名誉太不值。
“娘亲说你这人死要面子,今天我就毁了你的面子!”言不信低沉的声音透着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