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们校长现在不能讲话,所以由我——渊坛高等修真学府副校长,阳勤允,代劳。”
薄苏的身体微微前倾,稍稍靠近话筒,始终注视他跳着笑意的棕色眼睛,问:“请问他为什么不能讲话呢?副校长先生。”
“按计划,九月二日那天,我们就该在这里见面。”阳勤允看一眼左手边始终面带浅笑的男人,又对薄苏说,“但很不巧,临时我们的校长身体不适,今天早上才坐飞机抵达十方高等修真学府,我们的会面也拖到了今天。”
“滕校长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薄苏仍看着阳勤允。
“没什么大碍,只是声带还没恢复。”阳勤允停顿一秒,又说,“不过请放心,我们校长写得一手好字,我一定向诸位准确传达他的意思。”
“但愿您不会吃亏,先生。”薄苏看向对座的人,视线却没敢聚焦在他那张脸上,而是佯装镇定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的笔。
也许对面的人轻轻点了下头,薄苏没看清。
不知道为什么,薄苏不敢看他,一看他,或单单是想到要看到他,她就觉得难以呼吸。
真是奇怪。
直到中午十一点二十分,双方都没能握手签字。薄苏要去为新的获胜者颁奖,会议不得不暂停,下午两点半再继续。
走出会议厅的瞬间,薄苏终于长长舒出一直憋着的那口气。
转而想到下午还要再和那个人面对面坐几个钟头,刚舒出来的气不自觉又憋了回去。
那家伙为什么要坐她对面?
薄苏莫名觉得委屈,完全忘了,那家伙是渊坛高等修真学府的校长,他只是坐在他应该坐的位置上。
就像张柔璋,像戴玳,像其他任何一个进入那间会议厅的高等修真学府的校长。
虽说薄苏不会承认,但她确实是为了躲避渊修学府的校长,才以有要事为由,独自躲回校长办公室里。
而薄苏在看见校长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前,先注意到站在门边的女生。
那女生穿着黑色校服,用金线绣着十修学府校徽的胸袋上,别着她的姓名牌。
女生看见薄苏,立马挺直了身板,双手背到腰后。
薄苏稳步向她走近,看清她黑色齐刘海下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睛,她如悬胆的鼻子,她粉色的薄唇,以及她姓名牌上的校徽和身份信息。
动物研究学院四年级,潘肃肃。
“校长。”潘肃肃的嗓音与她娇小可爱的身材和脸蛋完全不符,“南秘书长告诉我,今天中午您有空,所以我在这等您。”
在听她说话之前,薄苏以为,那样娇小的身体的声带发出的声音,应该像蛋糕上的奶油一样甜得发腻。
其实如果薄苏参加了任职典礼,她该知道身为学生委员会主席的潘肃肃,绝非她看上去那般娇弱。
“南乔告诉你,我今天中午的空闲时间都会待在办公室?”检测到薄苏,办公室的大门自动打开,薄苏迈步往办公室里走去。
“她说,您应该会。”潘肃肃跟着薄苏进到办公室。
“关于我的行程,南乔都会告诉你?”薄苏绕过办公桌,往转椅走去。
身后的人没有答话,薄苏也没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