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往边上一放,感情是都丢给我了啊”小黄头听着李老头的玩笑话,看似是有点发怒了,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
“哎哎,小兄弟,别发火啊,你年轻人心疼我老人家,我老头子也不能委屈了你不是,不就是加菜嘛,好说好说,咱们这就
回去,前天我抓了条大鱼,没舍得吃,今天就便宜你个臭小子了,看我今晚给你露一手,做道我最拿手的糖醋鱼给你尝
尝。”李老头见他果然有点生气,连忙改口,保证好好犒劳犒劳他,听闻这话,小黄脸上的薄怒之色随间不见了踪影。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小黄一手一个,抄起两人的农具,催促着,赶紧上路。
“好,咱们走,回家。”跟上他的步伐,老李头走得竟不比小黄头慢多少。
夕阳的余晖此刻洒满了沿途的道路,远处的天空被烘烤了一日,血红艳丽,金黄的稻田被渲染上这份色彩,更添辉煌,远近
劳作的人们也都陆续的收拾起自己的家伙,顺着日落的光亮,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更有那听得两人对话声的邻里,忍不住叫
住了两人。
“哎,我说老李头儿,喝酒吃鱼怎么着也得有我的份吧。”
“滚蛋,老子这点东西,禁不起你小子霍霍,想喝酒吃鱼,自己回家吃去,哼”
老李头寻声头也不回的回答道,生怕说话之人真的要来他家吃喝,连忙拉住小黄头,步伐更快了三分。
“别这么小气嘛,李老头儿,我又不天天吃你的,大不了今天吃了你的,明天我也帮你干活儿,你看成不?”之前说话之人
犹未死心。
“呸。就你小子干活的架势,还比不了我这么一个老头子,想吃我家的鱼,你小子门都没有。”老李头儿头也不回,大声呵
斥着。
听得两人对话,小黄不由得一阵摇头,感觉这老李头都这么大把年纪了。竟似跟个孩子一样喜欢较劲,哈哈笑了起来,
浑厚的笑声传出老远,引得周围四处一片笑声,彼此迎合着,残阳光影拉长了两人身影,往远处草房急急而去,终止不见。
回到李老头家中,他果然从水缸中捞出一条肥大鲢鱼,三两下收拾完鱼身,开始动手烧制,同时吩咐小黄头将屋中酒坛取
出,准备等会开喝,小黄头依言走进屋内,入目所及,不过一床一柜一桌几许凳子而已,周围四处收拾得倒是干净,墙角摆
放着一个硕大的酒坛,这便是老人的居所了,说起着老李头也是苦命人一个,他本是家中独子,从小就生活在这片青山绿水
间,早年间娶了一房媳妇,为他生有一子,家境虽然贫苦,倒也其乐融融,奈何妻子儿子相继染病离世,竟剩下这孤寡老人
苟延残喘,幸得老头家里有薄田几亩,尚能自足,又乐天知命,活得开朗,尽得人缘,一直生存至今,未见疲态,也算的天
可怜见。加之幸得不知从何而来的年轻小黄作伴,倒不觉得老来寂寞,而这小黄,说起来也和这老头差不多,不知打哪来,
两年前独自到这里,竟选择在李老头家稍远处也立了间茅屋,平时里承租了附近地主家的两亩地,就此生活了下来,一来二
去,两人交际渐多,竟成了一对相互为伴的忘年交,不得不说也是件幸事。
小黄拿着酒坛,走到屋外一方青石,轻轻放下,此刻满天红霞皆已散去,月华如水,倾洒而下,照在屋外青石白泥,更显清
凉,旁边隐隐传来一阵诱人香味,正是老黄烹鱼最后时刻,少时,一盘糖醋鲢鱼被老黄端上青石,继而回屋拿出两个粗瓷大
碗筷,就在旁边矮小石墩坐下,一老一小,准备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