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继续走在早已堵死的道途,用孽物来维系最低限度的战力呢?”
“我没有得到说出这些内容的许可。”
“往昔的戒律,最初的死结,只要是你,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剪短吧?你却既抗拒我们,又留着那个死结。”
“只有水滴才是完美的,你却宁愿做一个完美的机械,也不愿意试着做一个残缺的人类。”
“你无论改变多少次修辞,来修饰你的困惑,我的答案始终是一致的。”
“或许……宗座无谬论……算了,我会告知你想要知晓的局势。”
静默中的医疗部会议室,凯尔希坐在长桌的一侧。
而在距离她异常遥远的侧边,从虚空中伸出的丝线,在轻轻地打结之后,拉起了圆形关节的木人偶。
在哥伦比亚水箱事件中得到的赠礼,随着疲倦的智者将目光探及荒野上的巨岛,短暂地将觉知触及此处时,从置物架上站立起来。
不过是短暂的时间,人偶上却已经被涂鸦了水彩的绘画。
只有形状的木面,用黑白的日月化作双眼,仿佛火焰般上扬的嘴角,头发自然是天蓝的海浪。
再厚涂上上衣的线条,侧披的风衣,双排的纽扣。
稚嫩而不成熟,但也并不是随意的笔触。
至少将长长的木屋画在了衣摆,而非侧脸上。
人偶在疲倦中坐了下来,配合有气无力的姿态和语气,总是平添些违和的感觉。
“愚蠢、迟疑、鲁莽、轻信、盲从,还有自以为是。”智者叹息着。
“蝼蚁持着重物,自然是这样一个表现。”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想改变吗?”
凯尔希没有作答。
人偶抬起脖颈球形的关节,望向封闭的会议室、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烦,又一次涌上来。
百尺楼主人的碎片,徒有智慧,却无甚指望,做着不愿意事业的,在劳累中倦怠之人,又站了起来。
“还有这张桌子,还有封闭的窗帘,更是愚蠢地让人烦闷。”智者的语气表现出模仿的尖锐感,纯粹为了讽刺的言辞。
“我说,不要把我放在密不透风的密室里面,然后你就把会议室的门窗都关上。这有什么区别呢?密室政治的基础从来都是摇摇欲坠的,你多年以来,碰了许多软钉子,也失败了许多次,难道就没有一点长进吗?”
“在这片大地上,当我们谈论古代长寿的小国时,首先需要认识到他们只是诸多邦国的少数。即使是在数个王朝的更替中,也仍旧有少数的邦国维持更长的时间。因此,隐秘总是有,维持存在的能力。”
凯尔希女士依旧是偏执而难以改变的,从许多年开始就是如此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青春期中还带着些孩子气的偏执,让她一败再败,却没有失去所有的筹码。
也正是因为这种偏执,智者现在还愿意同她稍微协助,或者谈上几句。
但与这种偏执并不适宜的才能结合起来,究竟是好是坏呢?
在结局之前,当事人很难定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