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鸟缓缓降落,再一次越过生死的界限后,在冰原的小憩中复苏,给予众人启示的信使落在爱国者鹿角上。
炽白的羽翼中,绯红的双眼凝视着,这并不让人满意的作品。
但是新岁的一千余年以来,这类令人作呕的伪物,却一直牢牢占据帷幕下的权威与枢纽。
在某种程度上,或许百尺楼主人也是其中,最有想法与创意的一员。
如果仍在此处,他一定会嘲笑着,信使所拥有的傲慢。
在塑造的过程中,信使又何尝不也是在被塑造呢?
承载着太虚鸟的爱国者走到塔露拉的身前,低下了头颅,却仿佛仰视。
真是可笑,她应该认识到这一点。
而后坐在王座上,作为上位者接受下位者牺牲与贡献。
这种想法,同样是令人作呕的伪物中,相对而言,已经算是较为温和的冷嘲类型——但同样地让人厌恶和厌烦。
即便如此,作为太虚鸟的信使,百尺楼主人的化身,仍旧能够从中获取欢欣与喜悦。
用另一种,真诚而安心的言辞。
在宣告前的沉默,阳光缓缓地洒落中,这座新生的城市,各行各业的象征,没有被杀死也没有被放逐的义人,聚集在广场之中。
在监察司的监视下,等待着。
“我感知到了劣化的憎恨,纯度太低了。”信使嘲笑着。
“难道你在嫉妒作为通天塔余灰的罗德岛吗?你还是觉得,既然你已经在战斗了。那么不愿意做你战友的,就将作为你的敌人,真是愚蠢。”
“是巴别塔,信使先生。”
塔露拉不厌其烦地,纠正了信使从百尺楼主人那里延续而来的用词习惯。
唯独只有这种语言、这种事实。
即使在表面上不会有任何动摇,却会刺一般惊醒他遥远的痛苦。
就像信使在试图塑造她时,向她所施加的痛苦。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将方才言语中的愚蠢更改为愚笨。我难道不是在尝试信使阁下的提议,才会兴趣所致的,在战场的间余袭杀罗德岛的众人吗?”
即使心中难得感到快意,塔露拉还是用她所应有的姿态,近乎刻薄的冷漠中,讥讽与贬低对方。
她在每一段言语中,都在试图与对方争夺每一个词语的解释权。
他傲慢地将巴别塔认定为通天塔,又谦卑地愿意接受每一个象形文字中,合乎情理的修改。
在某种不知原因的力量驱使下,信使厌烦表音文字,和与表音文字息息相关的许多事物。
但其实,也只是厌烦。
“蠢是春虫之动,不知所谓。信使提议我尝试杀死年幼的魔王,取代她戴上十戒。”
“我认真考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我终究要去卡兹戴尔结束先祖的故事。”塔露拉异常坦诚。
“那么,为了完成这一点,尤其是作为新生的,而非被束缚的事物完成这一点。我难道不应该慎重地考虑,效仿古老的故事,翦灭年幼魔王的羽翼,再一点点地崩溃与之相关的一切。难道这不合乎大道吗?”
“所以,在我所尝试的,对太师阁下提议的践行中。阁下为什么要在危险的仪式中阻碍我,甚至冒着失控风险送走断后的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