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自控力一向极好,在这个刹那,他也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丝,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宇一沉。
他拎着段子矜衣服的后领,把她拽开了些,直视着她迷蒙的双眼,脸色冷得不像话。
“段子矜,你现在是打算给你男朋友带绿帽子吗?”他咬着牙说,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段子矜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她的手胡乱挥舞着,一不小心就勾住了他的裤腰。
她喃喃自语般小声说:“江临,我爱你。”
江临的胸膛一震。
疯了,真是疯了。
这个平时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女人,为什么每次喝完酒就变了个样?
上次像个泼妇一样,这次,像只妖精一样。
他还在顽固地抗拒,她却比他更顽固地进攻。
江临眼里痛恨与鄙夷的神色交织在一起,段子矜不是看不见。
她捉住江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眼泪流了满脸,“江临,我心疼,你懂吗,我心疼啊!我每次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可是每次想起你说的话,我都会告诉自己,再等一天,就一天,你会来,你一定会来……”
她说着说着话音就小了下去,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忘得一干二净,而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段子矜悲恸得顾不上他们尴尬的姿势,顾不上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只有清澈的泪水,不停地、不停地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