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餐？就这玩意？！”

包坦诚看着狼吞虎咽的艾欧利亚，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了？这挺好吃的，还管饱。”说着，艾欧利亚将手里完整的馒头递向两人。

包坦诚连连摆手，这玩意可不是什么新鲜出炉的白面馒头，仔细看上面，表面有着一层灰，不知道是放在什么地方才能搞这么脏，而且干巴巴的，肯定放了很久。

这吃了肯定会拉肚子！

晓峰也是唯恐避之不及，这几个灰馒头也是只能让艾欧利亚一个人给吃干净了，好在那水还算干净，不过也就一人一口左右的量。

艾欧利亚抹去嘴边的残渣，吃饱喝足，该干什么呢？

当然是睡觉！

拘留房不大，但是也有十几个房间。

每个房间多多少少都住着一些人，但现在都很安静。一点不像犯事后等着被制裁的恶人，倒像是遵纪守法的五星好市民。

按理来说，这种地方不应该吵吵嚷嚷的吗？

这种事情包坦诚也不是特别清楚，只不过依稀记得很久以前抓到一个偷钱的惯犯，和村里人一起带去很远的一家衙门里，见到里面的犯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把那铁栏杆摇的哐当作响，如同疯子一样。

难道是因为城里人素质高吗？就连犯罪的人也依然保持着高素质？

当然不是。

艾欧利亚没有睁眼，却像是猜到了包坦诚所想道：“之前那些阴险狡诈的，处刑的处刑，坐牢的坐牢。现在这里的都是些可怜人，和你们一样，没干啥坏事就被逮进来了。”。

“你也是吗？”

艾欧利亚坐起身来，指着自己说道：“我？你想听吗？”。

“不想，我就随口一问。”包坦诚躺在床上，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进行补觉，不再理会艾欧利亚。

“害！”

随着谈话结束，拘留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就连个打呼噜的声音都没有，但是却能隐约听到一些抽泣的哭声。

包坦诚闭着眼，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硬纸板铺在铁板架子上的床，怎么睡都很膈应，稍微翻个身就有可能会滚到床下去。

“别想那么多，反正来都来了，闭上眼睛整个稍微舒服点地姿势，一会就眯着咯。”或许是听到包坦诚半天没停歇的动静，艾欧利亚才开口说道。

“唉！”

包坦诚坐起身来，看向其他房间。

这里的人或许都已经适应，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翻来覆去的。

“……”

就这样发呆了一会，直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打破了这份沉寂。

“走快点！”

之前抓捕包坦诚的街巡又带来一批人，一股滔天的臭气瞬间席卷整个拘留房。

“我靠！好臭啊！”

“呕！”

不少熟睡的人都被这臭气给整醒，即便是把鼻子堵上用嘴呼吸都防不住，那气体吸进肺里就会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恶心死了，快点都给我滚进去！”

之前悠哉悠哉给包坦诚两人找房间的巡街也受不了这臭味，直接把那群人全部赶进一个房间里，上锁时着急的险些把钥匙给拧断。

气味越飘越远，包坦诚仅仅只是鼻子抽搐了一下，艾欧利亚却是弹射起身，连忙撕下纸板疯狂塞在鼻子里。

“什么东西！差点没给我把饭整吐出来！”

晓峰摆了摆手，看起来很是淡定，显然这气味对于二人来说没什么影响。

“你们俩怎么这个表情？啧！想起来了，这玩意和你们之前刚来的时候身上那股味有点点像，不会是你们的远房亲戚吧？”

艾欧利亚说话的功夫吸进去好几口气，即便鼻子堵的死死的，脑子里却还是莫名其妙出现了这个臭味的感知。

“呕！呃，呕呕！”

艾欧利亚被恶心的干呕起来，好在并没有真的吐出来。可其他房间的就没有这么强的自控力了，一些人刚闻到，那口中就如同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喷涌而出。

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一时间，拘留房内堪称生化母体基地。

“这个味道……不会是……”

包坦诚冲到铁栏杆旁，扯着嗓子喊道：“流佬佬？是你们吗？”。

拘留房里除了呕吐声和谩骂声，并没有人回应包坦诚。

“包哥，会不会是其他在下水道的流浪者？江都这么大，应该不会是流佬佬她们吧？”

晓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别人也没有回应。如果真的是流佬佬的话，肯定会回应包坦诚的喊话。

“呜哇哇哇！”

孩童稚嫩的哭声传来，顷刻间响彻整个拘留房。

呕吐声，谩骂声，吵闹的声音都在一瞬间停止。

包坦诚刚坐下的屁股还没有开始酝酿热乎，双腿就在下一刻大步流星。

铁栏杆被撞击的哐当作响，包坦诚顾不上这些，连忙着急的问道：“流十二？流佬佬？是你们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

包坦诚使劲摇晃铁栏杆，怒火在伴随声音吼出：“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