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坦诚坐回位置上,然后饭菜早就端了上来,甚至都有些凉了。
吃着有些冰凉的素菜,包坦诚脑子里浮现的全都是刚刚苏诗涵的面庞,久久的幻想着无法忘却。
“小二,来一斤煎肉,再来一壶好酒!”
在饭馆里众人都在讨论刚刚的事情的时候,一个光着膀子的瘦弱男性青年自顾自的吃饭。
别看人很瘦,可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空盘子,连酒都喝了两壶。
“客人,你这……可别吃撑着了。”
“放心放心,早的很呢,这才哪到哪,嗝!”
青年看见端上来的煎肉,也不管烫不烫,直接用手拎起一块就放进嘴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煎肉刚进嘴嚼了几下,就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
一口酒一口肉,没一会,桌面上又是干干净净的了。
“小二……嗝!再,再来嗝!”
青年招了招手,掌柜拉住正准备过去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顿时领悟,连忙从后厨端来装满了醒酒茶的酒壶。
青年也没有检查,倒上一碗就开始豪饮,此时的青年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喝迷糊了,口感和味道都大不相同,结果还是没有喝出来。
如果在这的是一个老酒鬼,光是倒出来,闻到醒酒茶那股有些微微刺鼻的味道,即便是再醉成什么样,都不可能会认错。
青年似乎是胸口憋着一股气,也不管是酒还是醒酒茶,只要小二一端上来,马上就干个精光。
随着青年再次大喊要酒,小二看向掌柜,掌柜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去管他。
醒酒茶虽说有清醒的作用,但无奈青年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如今已经是酩酊烂醉,那一整壶醒酒茶下肚,大喊大叫没一会就开始犯困。
“又是一个酒鬼,喝的烂醉,多年轻啊!”
“说不定是别人家里遇到什么困难,来这里一醉解千愁呢,你懂什么。”
青年先前大喊大叫的行为自然是引来饭馆里不少人的目光,就连包坦诚吃饭之余也不由得多看几眼。
“晓峰,别喝了,回家吧!”
等包坦诚吃完饭抬头时,那青年身旁已经出现了一位身材苗条的少女,戴着头纱,是不是看向周围的人,似乎很害怕其他人注意到自己。
名为晓峰的青年被少女摇醒,不过还是处于一个不清醒的状态,有些厌恶的推开少女的手,大声喊道:“你走!我不是,跟你说,让你别回来了吗!”。
饭馆里的目光再次汇聚过来,少女感受着四周的议论声,小手紧张的把衣角捏成一团。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别闹了好吗?跟我回家吧。”少女的声音很小,语气中带着几分请求,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犯错的人一样。
“走!走开!别来烦我!”
晓峰握紧拳头,像是想起什么气愤的事情,也有可能是酒劲上来了,起身指着门口赶少女离开。
饭馆里越来越多的目光投来,甚至后厨忙碌的厨师都出来瞅了一眼,还以为有人过来闹事呢。
少女唇齿微颤,转身跑出了饭馆,路上还回头看了看,可晓峰直勾勾的盯着,要是少女不离开就会一直盯着。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晓峰才缓缓坐下,刚刚怎么一闹,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饭馆没多久又恢复了之前的吵闹,没有热闹可以看了,其他人自然是该干嘛就干嘛,可没有人想多管闲事。
晓峰就这么坐了一会,之后又找小二要了一盘酱肉,这次没有再配酒,就这么双眼无神的慢慢咀嚼着。
包坦诚默默的付了钱,连忙带着东西离开了,对于包坦诚来说,这样的事情看见的也不在少数,日子过不下去或者强行由家长凑的婚姻闹掰,即便是在村里也是很常有的事情。
“老板,开间房。”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先到一步的包坦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甚至头都不用转就已经清楚后面的是谁了。
“哟,这么巧?”
瞿溪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径直拿走老板递来的钥匙。
“是啊,太巧了,又见面了……”包坦诚无奈的笑了笑,想要应付过去,赶紧回房间躲着。
“走这么快干什么?我给你的东西卖出去没?”
包坦诚愣在原地,没想到瞿溪居然还敢问这件事情,要不是自己看起来平平无奇昨天晚上还睡大街,这玩意要是被查到,后半生可能就衣食无忧了吧?
“还你,我不要!”包坦诚气不打一处来,可面前这个又不敢得罪,只能气冲冲的将石头扔给瞿溪。
瞿溪连忙加速走上来拦住包坦诚,说道:“别急嘛,今天这么大的事,你不会不清楚它的价值吧?”。
“清楚又怎么样?我可不敢染指!”
说罢,包坦诚绕过瞿溪就打算进房间里。
“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你不要?”
包坦诚的手停顿了片刻,说实话,谁不想要这样的机会?但这样的事情就算再好再多,也得有命去花才行啊!
今天那李家被逼的门都不敢出,说是家主出了远门,跑路还差不多。李家如此大费周章想要找到它,甚至不惜得罪全城的人,可想而知这块小小的黑色石头所蕴含的价值。
如果真的一直自己手里,别说拿它去干点什么,只要稍微走漏点风声,很有可能就是永无止境的逃亡。
“还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包坦诚还是选择了保守,毕竟钱可以慢慢挣,命只有一条。
“好……三天后,李家所有的家产都会变卖,而且是以极低的价格,就在城中最大的拍卖行进行公开拍卖。”
“如果你想白手起家,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瞿溪笑了笑,笑容不再是之前那样假惺惺的微笑,眼中更是带着一丝满意的神情。
随着包坦诚彻底关上房门,瞿溪也没有再过多纠缠,拿着钥匙悠哉悠哉的去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包坦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屋外又传来不知道谁家酒鬼的声音,念着自以为符合境意的诗词,实则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扰民。
包坦诚这一次可没有功夫听进去这些声音,脑海里都是刚刚瞿溪说的话。
先不提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就算是真的,瞿溪凭什么觉得包坦诚那点钱能买到什么?
那可是拍卖行,还是若寒城中势力最大名气最旺的一家,不说李家那么多家产有多少大小势力在盯着,自己一个外乡来的穷人,就算是和一个普通的店家老板争,那也争不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