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萱?”千流音闻言,眉宇间紧蹙,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随即这份诧异迅速被寒冰般的冷意所取代,他沉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雨萱为什么会约你来这里?”
老道士沉默了下,缓缓道:“其实,是数日之前,韩雨萱就和我约定好了,让我前来这里与她会合,因此我才前两日才匆忙赶到这里,并在这里等她。”
千流音冷冷道:“你是天道众的人,怎么会和韩雨萱扯上关系?你要是敢说谎,我可不会放过你。”
老道士无奈道:“我所言句句属实,并没有骗你,我以前是天道众的人,但现在不是了。”
千流音眉头微皱,似乎在斟酌着老道士话中的真假,片刻后,他缓缓开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从头说一遍。”
老道士无奈地叹气,缓缓道:“其实我已经退出了天道众,多日前,血刀他们把我和老婆子从冷月宫救了出来,我们本想回总坛里。但回去了之后才发现,总坛里面早已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谁?”
“上官云。”老道士道,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千流音听闻,稍稍有些吃惊。老道士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我才知道,原来血刀他们早已密谋将天道众与幽明教合并了,还计划把冷月宫也吞并。但是我和老婆子不同意,那上官云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心肠之硬,手段之毒,实为罕见。以前在幽明教当上教主,为了一己私欲,就不惜杀害了所有反对他的人,若是和他同流合污,日后恐怕也难逃其暗算之手。”
千流音追问:“那接下来呢?”
老道士的眼中骤然间蒙上了一层深邃的哀伤,又沉重地叹息一声,“后来,我和老婆坚决不同意,然而天道众和幽明教终究还是合并了。我没想到血刀和矮子他们竟然会这么狠心毒辣,全然不顾几十年的交情,直接就对我和老婆子出手,我们猝不及防,老婆子被他们当场打死,我也深受重伤,勉强逃了出来……”说到这里,老道士的眼神变得异常空洞,极其痛心。
他看到千流音将信将疑,疑惑与戒备的目光,语气诚恳地对他说,“我所言句句属实,我不甘心,发誓要报仇,就联络了冷月宫,打算和冷月宫联手,一起对付上官云,你若不信,我怀中还有何韩雨萱联络的密信,其上所载,皆是我们约定于渔村相见的细节。”
千流音听闻,眉宇间轻轻蹙起,仿佛是在权衡着什么,片刻的沉默后,他终是缓缓伸出手,轻轻探入他的衣襟之中。随着衣物的轻移,一封泛黄的信纸悄然显现于掌心。
他轻轻展开,只见信上字迹娟秀,确是韩雨萱独有的笔迹,上面的内容,也是两人约定在渔村见面之事。
他再次审视了老道士,只见其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果真遭受了重创,如此说来,老道士的话可能有几分是真的。
但千流音仍是不敢全信他的话,毕竟此人之前是天道众的人,而冷月宫又遭此大劫,这么敏感的时刻, 总是要谨慎几分。
然而,他又细细一想,这信上的内容是多日前就约定好了的,那时候韩雨萱还没有受伤,冷月宫也未遭袭,他们在此之前就约定了在渔村见面,也就是说韩雨萱并不是为了躲避追杀才来这里的。
他心中沉吟,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起来,刚要继续盘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思绪的涟漪。
小二的声音传来,“客官,在不在?有人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