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士毅闻言,面色骤变,一抹不自在悄然爬上眉梢,他略显慌乱地应道:“张……张师兄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已经在大殿里说过一遍了吗?我看到千流音……在给大师兄的饭菜里下毒……就,就是这么一回事……”
张书剑淡淡道:“我们那时候听的不清楚,还有些细节不明白,所以想要再问你一下。”
“细……细节?”孙士毅重复着,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的紧张,“师兄所指,究竟是何……何等细节?”
张书剑淡淡道:“你说看到了千流音在给大师兄的饭菜里下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千流音就一定是在给大师兄下毒呢?他难道就一定会知道你会把那些饭菜端给大师兄,而不是其他人吗?”
孙士毅神色一滞,随即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搜寻着能够支撑自己论点的蛛丝马迹。半晌,他方才支吾着答道:“或许……也是千流音太过狠毒了,他想要在所有的饭菜里都下毒,他甚至不惜下毒给所有人,也要毒害大师兄也说不定……”
张书剑和山风听闻他所编织的理由,简直可笑至极,丝毫不成立,分明是他心头慌乱如麻,才急中生智,编造出这种站不住脚的理由。
山风缓声道:“孙师弟,我是燕山派的弟子,千流音在厨房下药那天我并不在天坠门里,但是我却觉得有些细节很奇怪,你说千流音在饭菜里都下了毒,然后你将所有被下毒的饭菜都倒掉了,但是留了一锅粥,而那锅粥最后只有顾兄吃了,所以他中了蚀骨草的毒,是吗?”
“是……是这样的。”孙士毅道,“千流音心肠歹毒,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给粥里下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山风缓缓道:“那一锅粥呢?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孙士毅闻言,面色微变,似乎被这个问题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他迟疑道:“那……那锅粥,我们……我们最终决定倒掉,以免祸害无辜。”
山风问道:“倒到哪里了呢?”
孙士毅的眼神游移不定,语调中带着几分慌乱与不确定:“记得……不清楚了,好像是下水沟……”
山风看向张书剑问道:“张师弟,是这样吗?”
张书剑轻轻蹙眉,沉吟片刻后,缓缓道:“虽然我不在厨房干活,可我知道天坠门里的剩饭剩菜都是不允许随便倒掉浪费的,一般都会施舍给附近的乞丐,或者是喂狗喂猫,我从未听说过会直接倒掉在下水沟的。”
此时,孙士毅猛然间一拍脑门,故作恍然大悟状:“啊,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日情形特殊,那锅粥……确是被拿去喂了山脚下的野狗群,我差点忘了。”
山风又问张书剑:“张师弟,那粥里下的毒是蚀骨草是吧?”
“当然。”张书剑肯定道。
山风沉吟道:“我记得蚀骨草剧毒无比,即便是寻常人吃了都会在三天内毙命,更别说是野猫野狗了,张师弟,你可曾留意到,这两日来天坠门内外是否有野猫野狗的尸体出现呢?”
张书剑摇头道:“没见过。”
山风疑惑道:“既然没见过,难道那些野猫野狗有着比顾兄还要深厚的修为吗?竟然可以这么长时间都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