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成知道徐清风说的意思,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于是说道:“不行,我带你去。”
徐清风对这世界的一些习俗感到些许不解,但也无从辩解,只能默默跟随,与徐三成在街边的小摊上吃了包子。走过夫子庙时,他发现此地人稀,显得格外宁静,与之前来时热闹景象既然不同。
他们来到了私塾的小阁,门内传来一位温和的声音在讲解书中内容。徐清风注意到几日前遇见的青衣姑娘和白衣女子,两人今日并未身着往日衣物,他稍微扫视了一下周围,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别处。
在门口对联上只写了一句“万代清名皆因德行”,另一边却没有对仗的文字,这让徐清风感到些许困惑。
这时,徐三成笑着对旁边的唐舞娘说道:“唐掌柜,您也来了,这是?”
唐舞娘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徐掌柜,您可以称我舞娘。我带这丫头来此,是想让她也来读读书。”
叫做清儿的姑娘,对着徐清风伴一个鬼脸,她接着说道:“徐掌柜,关于您那食物,不知是否愿意出售制作方法?”
徐三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旋即点头答道:“舞娘,您若想了解,制作方法我自然乐意分享。不过,需得商量个细节,如何以酬。”
舞娘微微一笑,回道:“徐掌柜慷慨,只要价格公道,咱们自然可以达成协议。”
徐三成则带着愉悦的心情开口道:“那细节晚些时候聊。”
这时,学堂内传来了一位中年儒士的声音,宛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生宁静。
徐清风转过头,看见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他身穿青衫,衣袂飘飘,显得格外潇洒。他的面容俊朗,风采卓然,似乎每一个神态都在诉说着书卷气息,他是私塾的教书先生——石文景。
他的声音如同晨曦中的风,温柔而有力:“‘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人以愚虞圣,我以不愚虞圣;人以奇期圣,我以不奇期圣。故曰:沉水入火,自取灭亡。’”
石文景的目光温柔扫过顽皮的几人,但并没有打断讲解,而是继续说道:“愚昧之辈常以为,明了天地之理便是智慧,妄图掌握此道,即可得安稳富贵。然则,彼等未觉外物之复杂变幻,终将自陷于困境。”
石文景的声音犹如细雨,洒落学子的心间。他继续解释:“真正之智慧在于‘时物文理哲’,顺应时势,洞察世间万象。世俗之人常以欺诈为聪明,妄图以诡计取巧得利;然则,真正之聪明在于诚信与真实。我们当以诚信为本,不以虚伪取巧。”
他走到门窗边缘,看向窗外众人,这时徐清风感到震撼,石先生周身竟隐隐有气雾环绕,轻盈飘逸,显得格外不凡。
转身低头看了看旁边打瞌睡的学子,他的声音故而变小了一些,却更加温柔:“‘人以奇期圣,我以不奇期圣’。有人以奇异之事为智慧,妄图以奇妙之处证明聪明。然而,真正的智慧在于自然之中,平凡之处,保持内心的宁静与和谐,不为外物之奇异所动摇。”
他微笑继续道:“‘故曰:沉水入火,自取灭亡’,明知危机而仍执意前行者,终将自取灭亡。追求智慧之道,不应仅止于理论之上,更须于实践中持之以恒,保持审慎与明智。
石文景顿了顿,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温文尔雅的面庞:“再论欺诈与诚信。世人常以为巧诈多端乃是智慧,然殊不知此乃短视之举。真正的智慧在于以诚待人、以信立身。欺诈或许能一时得利,但终究失人心、自食其果。而诚信虽不显赫,却是立身处世之坚固,虽平凡,却能照亮未来之路。”
他目光温柔落在刚清醒过来的学子身上:“玄同则精和,精和曰常,见常曰明,守柔曰强。真正的智慧在于内心的和谐与持恒,保持心境的纯净与光明,方能真正称得上聪慧。”
这时,石文景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从容而稳重。他轻声开口:“尚需细细体会,先自行观看理解。”说罢,他缓缓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小阁。
舞娘和徐三成见状,立刻恭敬地躬身行礼,齐声说道:“见过石先生。”徐清风也随即拱手致意,眼中流露出几分敬佩。晴儿则眨了眨眼睛,对徐清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显得颇为俏皮。
石文景走到徐清风和晴儿面前,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微笑,轻声说道:“你们进去吧,空闲位置随意落座。”
他语气柔和,徐清风与晴儿听闻,便迈步走向了小阁。
石文景这时右手一挥,顿时空间发生异变,四周的景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离,迅速变得模糊不清。舞娘见状,脸色微变,立刻单手掐诀,指尖流转着法力,护在身前。
舞娘显然对石文景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不解,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连忙开口问道:“石先生,你这是何意?”
一旁的徐三成神色也微微一变,眉宇间显露出几分动容,但最终还是选择按捺不动。
石文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看在白秋上人面子,这人情,我给你。”
舞娘闻言,连忙恭敬道谢,语气中透着感激。
石文景随后转过头,看向徐三成,继续说道:“徐三成,虽说你这侄儿极道灵根,但秘境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成功与否,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徐三成闻言惊喜,一直以来侄儿体弱,近些天身体比之前好多了,原来是极道灵根导致,想通这些,连忙拱手弯腰道:“谢过石先生,不敢多求,全凭机缘。”
石文景见状,心中暗自满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以示认可。随即,他挥手淡然说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眨眼之间,三人所处的环境悄然恢复原貌,那方才独立的小世界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外人看来,石文景等人也仍然站在原地,仿佛从未有过异动。
但徐清风与晴儿却丝毫未觉察,他们的目光中,周围的一切依然如初,仿佛从未发生任何变化。
进了小阁,众学子或低头研读,或三两成群低声说话,见到徐清风与晴儿步入,都不由自主地投来好奇的目光。
徐清风似乎并未在意周围的目光,他径直走到中间的一个空闲位置坐下,动作自然流畅,透着一股子从容不迫。晴儿紧随其后,轻巧地坐在了他的旁边,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这时一位叫王冲学子,声音略显尖锐道:“这不是破酒馆那傻子嘛!”这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与不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徐清风他抬头望向那名学子,眼神清澈而深邃,这个人他不认识,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称呼他,轻轻一笑声音平和的说道:“是又如何?”
王冲见徐清风依旧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继续说道:“前些天徐三成来找我爹,我爹没有见他,听说他手里有一种新奇食物,我爹想与你三叔合作,让他把制作方法交出来,我爹愿意出十块灵银。”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其中一人更是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灵银?十块!那可以是修行之人用的”他的语气中满是震惊。
徐清风闻言,眉头轻轻蹙起,心中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他确实不知道灵银为何物,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尚短,许多事情都还处于摸索之中。他暗自揣测,这灵银或许与凡间的银两有所不同,因当是修行人物的稀罕之物。
想到这里,徐清风不禁对三叔与王家之间的纠葛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看来三叔是找过他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凉皮大家都知道了,都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