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你林噙霜这个小贱人也来了。
这是完全不把自己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让贺弘启见了还以为他们盛家就是这样的家风,连妾室都能上得了台面见客。
这华兰的婚事还怎么谈下去,哪里还有结亲的可能。
“你个小....”
王若弗下意识刚要站起来开口怒骂,却被站在一旁长柏拦住了。
“你拉我做什.....”
长柏摇了摇头,示意她看看盛老太太和盛纮的眼神。
王若弗转头看了看两人,盛老太太和盛纮一老一大的眼神让她的话硬生生给噎了回去。
盛老太太是见有客人在场,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贺弘启和徐长瑞没来,她自是不会阻止王若弗出口成脏。
但如今这个场面,说什么都不能把场面搞乱,盛纮也是如此,他最重名声,若是一大一小在贺弘启面前骂了起来,那他打算找根绳子直接去上吊,都比圣上赐罪来的快。
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亲手养大的儿子,仿佛是在说这就是你种下的苦果。
火候足够,贺弘启打算给盛纮再添一把大火,于是假装疑惑,明知故问地说道:“盛伯父,这位是?”
“....”
此话把盛纮噎得够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什么好呢。
他已经彻底失语了。
难道要如实告诉贺弘启这就是那个如今管家的妾室吗?
我的天爷啊!
他想到此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林小娘这妾室来管家,自己到底是想些什么啊。
究竟是被什么迷了眼,竟走到这个地步。
如今还谈什么升官,升天就有自己的份。
林小娘也不是傻子,见堂上的气氛差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在用吃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连盛纮的眼神都与往常的大为不同,心下暗道不好。
她转了转脑筋,连忙向贺弘启解释道:“贺大人误会了,天气寒冷,两位孩子想来堂上用席,院子离正堂颇为遥远,一来一回怕给两位孩子冻坏了,这才特地将两人送来,贱婢这就走了。”
说完林噙霜行了一礼,转头便走了。
解释的相当苍白,但及时地开溜,让场面上好上了不止一丁点。
贺弘启笑而不语,想着之前种下的种子莫名其妙地就发芽生根了。
这都是连锁反应。
莫不是自己把林噙霜克扣卫小娘炭火一事摆到台面上来,把盛纮吓得只好做那么一出戏,命人去让林噙霜的两个孩子不要来了,以示自己绝对没有宠妾灭妻的行为。
谁知这样反倒让林噙霜亲自把两人送来了。
继而把整个场面都引爆了。
场面像是停滞了一会,片刻后,给如兰送糕点的女使把东西端了上来,见这场面吓得都不敢动了,谁知却被贺弘启拿了吃去。
一直乖巧地坐在一旁看戏的明兰看着贺弘启手中的糕点,聪明的小脑瓜一转,率先打破沉寂。
她微微扯了扯王若弗的袖子,轻声说道:
“母亲,贺家哥哥好像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