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徐长瑞挥一挥手,命人将陈奇和那几个泼皮全部押走,一行人再次浩浩荡荡地启程去了。
贺弘启那些人走的时候,玉石村的村民一个个都走出屋来恭送,贺弘启只是挥了挥手,便让其回去了。
众人望着贺弘启离开的身影,心中喃喃道:“京中出了个好官。”
路上。
徐长瑞想了想,他对矿难一事还是一头雾水,不知贺弘启怎么想的,这才问道:“矿难一事,贺大人怎么看?”
贺弘启与徐长瑞对了对眼神,想着这些事情要他去办。
而且两人本是同伴,配合无间需要共知彼心才是,于是他打算先把问题抛给徐长瑞,然后再彻底解惑。
贺弘启问道:“矿上莫名多了那么些人,而且全部没有登记在册,徐大人想是为了什么。”
徐长瑞还是不解,他久居汴京,又是武将,心思没有那么细腻,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想的很简单。
“人多无非是为了加强开采力度,虽说不合规矩,但结果来说,这对朝廷是好事。”
贺弘启摇了摇头,回答道:“徐大人可知小梁山银矿交银的期限是何时?”
徐长瑞对此事还真有所耳闻,运银之事是重中之重,为保银矿万无一失,是由朝廷派遣地方武将担任护卫护送,他在军中熟悉的同僚正巧就接了此差事。
只是还没去呢,矿井便坍塌了。
便意味着矿井坍塌的几个月后,正是朝廷来运银的期限。
徐长瑞似是明了了许多,贺弘启见状才开口道:“他们招了那么多矿夫,是为了赶工期。”
“赶工期?”
贺弘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若不是为了保证数银入京,是不会如此加大开采的力度,导致矿难的真正原因或许就是这个,那矿下死的也许不止梁山县上报朝廷的那百来个人。”
贺弘启叹了口气,说道:“至少还有很多人失去了丈夫和父亲,而且无权拿到抚金。”
徐长瑞听罢心头一冷,拳头越握越紧,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知道朝廷要求的数银是以小梁山每日的采矿量为基准的,数量或许会超多,但根本不需要如此加大开采力度。
“难道....?”
贺弘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的想法就是他现在想的那样,说道:“是的,那银或许以某种方式不翼而飞了。”
贺弘启说的很委婉,但任谁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这种把戏,他在前世是见得多了。
此前一听王伯和陈奇所说,他便猜到了一二。
只是如今光靠猜想并不行。
还需要掌握证据。
所以贺弘启刚刚才会让梁云水去起草万民书,此书上必能囊括那些没资格拿到抚金的孤儿寡母,以此来证明此事。
到时必然会多出一大波受害人。
至于那一堆消失的银。
这个得先拿到矿上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