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启出了宁远侯府,倒也没有乱跑,回了自家医馆。
原先他想去玉清观打坐,但从顾府库房如愿拿到龙刺苓后,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便想先回医馆将药草放好。
寒冬已过,近日汴京的气温回暖了不少,医馆门前的梅花都破天荒地开了。
门前的病人少了许多,只有几名小乞丐坐在门前喝药汤,平日医馆开门时必须要有一名医师坐诊才是。
因为贺弘启要去顾府复诊,贺老太太这才托人找了娘家表兄张医师来替代坐诊,还叫上了楚三去医馆搭把手。
张医师此前是一名老军医,经验丰富,精通无数疑难杂症,年轻时守卫边疆,还上阵杀过敌,数十年来救了不少士兵将官的命。
如今年岁已高,官家宅心仁厚,这才特批他退居后方,颐养天年。
由他来代替贺弘启开堂坐诊,绰绰有余。
“公子回来了。”
楚三见贺弘启归来,连忙迎了上去。
“表舅公安好。”
贺弘启没有搭理楚三,一进门先是向着张医师行了行礼。
此人辈分很足,再加上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若不是祖母与他有亲,怕是很难请来,贺弘启这才不敢怠慢。
张医师见贺弘启礼数很全,心中相当满意,点了点头也算回了礼。
见贺弘启背着背篓,于是问道:
“启哥儿不是去顾侯府上复诊么,今日老夫来替你坐诊,这个时辰怎么前来了?”
对此,贺弘启倒也没什么避讳,随口便回答道:
“前些日子二房的堂兄受了点伤,今日小生正好在侯府得了几株药草,医馆这头器具齐全,惦记着来做几幅药贴给堂兄送去。”
一旁的楚三听完,嘴角不禁扯了扯,目光瞟了瞟眼前的贺弘启,疑惑顿时满布心中。
自家公子这是闹的哪出。
别人不知道,他楚三能不知道吗?
此前二房的年哥遭二老爷痛打,那惨叫声传遍全宅,到了深夜也不停痛苦呻吟,好些日子不曾下床来了,这些全败自家公子所赐。
如今咋还想着做起药贴来了。
“侯府寻得是何等药草?”
张医师一听有关于药草,顿时来了兴趣。
“大多都是在边疆寻得的稀有药草,不少有着愈合伤口的疗效。”
贺弘启自是没有把自己目的暴露,龙刺苓在此方世界属于杂草,要是让张医师知道自己拿龙刺苓炼丹,唯恐惹出事端。
“那老夫就不打扰启哥儿熬药了。”
张医师见状也是非常识相,没有继续询问深究。
这属于礼节。
医界素来有所规矩,同行之间不得过问药方。
贺弘启如今已能开堂坐诊,但终究年岁尚浅,属于小辈。
虽说想来手中的药方,自己大多见过。
但有些良方不一定是自己自创悟得,大部分是祖辈们的心血。
世世代代家传,赖以生存的东西,是吃饭的家伙什,如此过问未免显得冒犯。
只见贺弘启拱手告退,正当要转身去往后房熬药之时,走了几步忽地返了回来。
“启哥儿还有何事?”
谁知贺弘启从药娄拿出几株药草,递给了张医师,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