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骗子?”
贺弘启闻言哑然一笑,自是有些绷不住的。
因为严格来说,他确实骗了顾偃开。
顾偃开之所以会请他来,无非是听闻汴京有一户人家的长子的症状与廷煜相似,自己医好了他,这才抱着希望请他前来一试。
而那户人家得的其实就只是风寒罢了,有些咳嗽气短,与顾家大郎的病症并无关联。
这消息是他自己引导众人之后,又令人放出去的。
为的就是攀上顾偃开这个宁远侯,好让他为自己寻些关键药草,助自己好好修炼。
更别说那些有个病患久病不治的故事,一概只是说辞罢了。
当然了,顾家大郎的病虽说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但也并不成问题。
以他前世的医术,这点病太医搞不定,对他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所以说是整件事结果一致,只是过程中的细节有些不同。
贺弘启笑过之后,没有回答顾廷烨的问题,反倒询问道:“是你家大娘子有请?”
“那倒未曾说过。”顾廷烨挠了挠头。
贺弘启则是继续笑道:“我听闻汴京人都说宁远侯家的二郎生性浪荡,大娘子小秦氏可是操碎心,今日一见,并不见得,想来都是谣传。”
“二郎你看上去极听你母亲的话。”
贺弘启一番话下来,顾廷烨听的云里雾里。
而贺弘启对顾廷烨到来的原因可是门清。
这汴京顾府素来有温良贤母美名的小秦氏生怕他能治好顾廷煜,自己非但不出面,还蛊惑顾廷烨,派他来探听虚实。
既能试探自己,即使出了事还能赖在顾廷烨身上,完事她再跳出来作一番母子情深的南曲,将锅彻底扣在顾廷烨的头上,坐实顾廷烨生性纨绔的名头。
好一个一箭双雕。
自己对顾廷烨说的这番话,不说是提醒,而是一番点拨。
只不过现在顾廷烨年纪尚小,虽说聪慧,但还没有遭受到社会的毒打,根本听不出贺弘启的话语中是何等意味,恐怕白费他一番心机了。
果然,听不懂话的顾廷烨只以为是贺弘启的奉承,应道:“那是自然。”
转头便问起他大哥的病情。
“你兄长的病情并无大碍,只需按我方子调养数月即可好转,我想是数月之后,他便能和你一起习武了。”
“习武?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廷烨一阵惊讶,他明白他兄长的身子是何等的柔弱,在他的印象当中,兄长从小就与汤药作伴,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更别说习武了,就连一块石头都拾不起来。
不过一想起习武时的枯燥无味,有兄长一起陪着一定不会太过无趣,或许还能跟兄长亲近亲近。
他知道他这个兄长素来对他看不顺眼,顾廷烨的脾气虽说倔的,嘴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希望兄友弟恭的。
“自然是真的,二郎要是不放心,我每月会来府上为你兄长施上一次针,你自来院内看便是。”
见贺弘启说的有鼻子有眼,顾廷烨当下才发觉自己上来便质问有些鲁莽,有失礼节,被老爹知道估计又得挨上一顿打,于是急忙赔礼道:
“是我刚才鲁莽了,贺先生,有什么事要帮忙可来寻我。”
“无妨无妨,二郎关心兄长,若是有人问起,我自当说二郎与大郎兄弟情深。”
一番话免了顾廷烨挨打的风险,顾廷烨道谢几声,贺弘启便离开了。
离了侯府,不急着回家,贺弘启转头又去了汴京有名的玉清观打坐修炼,习武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