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大哭后继续整理手稿，不知不觉沉沉睡去，一觉醒来，映入眼帘的下一段是：

《麻雀》第十二章心知肚明

秦奋推开赵市长办公室的门。赵市长立刻热情地招呼道：“快进来坐！全国大券商的老总可是我的贵客呀！”

秦奋拘谨地笑了笑，说：“赵市长是金融界的老前辈，我读MBA时，还学过您论述股份制改造的文章呢。您是我的老师啊！”

赵市长笑着摇头：“不提了，不提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秦奋笑着说：“我们没有前辈的指导可不行。”

赵市长笑着摇摇头，说：“啊，听说你们大河证券正在辅导红旗建机厂股份制改造是吗？”

秦奋侧身坐下，知道绝对不能提高大旗拿赵市长批条的事，只是微笑点头，如迦叶拈花微笑。

赵市长望着秦奋说：“有什么困难吗？市里一定全力支持！”

秦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交到赵市长眼前，说：“红旗建机厂现状的详细情况都在这里。是我亲自带队调查的。请您过目。”

赵市长埋头看文件，越看，脸上的表情越凝重。一会儿，赵市长把文件愤然放下，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心潮难平。秦奋望着赵市长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缓缓的，赵市长转过身，望着秦奋说：“我没有想到红旗建机厂的情况恶化到这种地步！高大旗是怎么搞的！贪污是一种犯罪，可是国有资产经营不善是更大的犯罪呀！党和国家、人民把几亿、几十亿的企业资产交给一位同志经营，可是这位同志却经营不好！这就是对党和国家、人民的犯罪！这位经营者有没有受到严肃的追究呢？不追究，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工作的职工！可不可以在‘渎职罪’中特定一个‘国有资产经营不善罪’？以国有企业亏损额的大小量刑，追究国有企业领导人的刑事责任！不如此，不足以给一些国企领导敲响警钟啊！”

秦奋想了想，说：“这不太可能吧？世界上也没有先例。如果，经营不善就要判刑，那谁还敢放手经营？二百年前，欧洲取消了债务监狱，就是为了鼓励企业家冒险，如果严肃追究，那经济的活力就会减弱。”

赵市长遇到了高明的谈话对象，思维从每天繁杂的事务性工作中解放出来，他博古通今、引经据典地说：“刘备据有四川后，诸葛亮提出治乱世，用重典。张松反对，说有违仁义。诸葛亮就说因势利导，各守其分。我认为制定国有资产经营不善罪，也是如此。国有企业的经营管理是世界性的难题，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很好的解决。与私有企业比较，国营企业的主要问题是所有者缺位导致的对经营人的约束不够，从而引起经营效率低下。这就要求我们一方面科学的衡量企业经营的成败，长短期兼顾。我认为价值评估法就是一套比较科学的体系；另一方面要求我们从法律的角度规范国企经营者，鼓励创新与刑事约束相结合。不然，总有一天，警钟会变成丧钟啊！”

秦奋出神地听着，仿佛又回到了大学课堂。赵市长话音过后，秦奋不禁心潮澎湃。他敬佩地说：“赵教授，您一定对这个问题深思熟虑了好久吧？！”

赵市长听到秦奋称自己为“赵教授”，不禁开心的笑了，他说：“你看我，跑题了！这又不是当年的大学讲坛！你还管我叫什么赵教授？我们今天是研究红旗建机厂的上市问题嘛！市里和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你谈谈你的办法，推动它上市，让凤凰涅槃！”

秦奋心里想：“红旗建机厂现在的根本问题就是领导人无能！要想凤凰涅槃，关键是撤掉高大旗，公开竞聘企业领导。不过，这个话由我们证券公司来说并不合适，更何况赵市长还是高大旗的姐夫啊！难道赵市长这么有名望的经济学者自己就看不出来问题所在吗？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啊！”

大户室。

吴权一进屋，就问白笑：“老白，昨天股评可都推荐神华药业了。说它技术形态好，大V型反转，而且价升量增，应该大胆介入！”

白笑不屑一顾地说：“怎么神华药业在底部的时候，没一个股评家推荐呢？涨翻番儿了，他们推荐了！孩子死了，他来奶了！这不是欺骗股民呢吗！”

一个大户说：“不一定。我觉得股评说得对。”

另一个大户说：“我看神华药业还会涨。”

白笑说：“怎么？你们要追涨杀跌？我可总结了：越追涨，股越少；越杀跌，钱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