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隼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毕竟有些兄弟姐妹心中,有义父在的绣衣直指才是原本的绣衣直指。”
话说到这里,鱼白也明白海隼口中的挽留之意。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义父死了。绣衣直指如今只能往前走,靠自己。要再回头——断无可能。”
听到鱼白的回应,海隼目光微微黯淡,低下了头来。
见气氛有些沉重,鱼白岔开了话题:“对了,大公主现在过得如何?她如今还是不肯喝鱼汤么?”
“大公主?”
听到鱼白提问,海隼迟疑了一下。
柳凌睁大了眼睛:“师伯,您真失忆假失忆了?大公主多少年前就没了啊?”
“啊?”
“她原本就是害死徐叔叔的最大嫌疑人,徐叔叔行刑过后的第二天就在府邸里纵火自焚,尸身都寻不见了。”
“哦……”
鱼白点了点头,笑了一笑,眼神错开,没再言语。
海隼看到义父的反应,连忙起身扯住了柳凌的胳膊,给徒弟硬生生地从牢房里拽了出去。
鱼白低头沉思了略微几分钟,而后抬起头来,走到被针扎的跟刺猬一样的赤月童姥跟前,摘去了她的眼罩耳塞,拔出了她嘴里的布块,而后用力转动了一下扎在她头顶上的那根针。
在剧痛的刺激下,昏死过去的赤月童姥猛然睁开眼睛,在看到鱼白的瞬间浑身一哆嗦——而在那些针的作用下,这次的方小芸没有昏死过去,只是用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鱼白:“你,你,你——”
“还需要我再证明一次身份?”
“不不不不,不用了!”
方小芸浑身发抖,连带着她身上那些牛毛针叶跟着一晃一晃的,看着模样非常喜感。她注意到了自己如今身体的状况,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当即惨兮兮地看着徐寒嗣。
“你能给我个痛快吗?”
“诶?你这人,你不是说有好多问题要问徐寒嗣吗?我就在这儿,你倒是问啊?”
“我不敢……”
方小芸都快哭出来了,落在绣衣直指的老祖宗手里,她哪里还有什么发问的心情。
“你不问,我可就要问了啊……”
“别别别,别上刑,我招,我都招!我绝对配合知无不言!”
“好,一年以来你一直用入梦之法控制着胡县丞,那他本人和你们那个组织是否有牵连?”
“没有。是我来了拥云之后顺势控制住的他……”
“为什么选择拥云?”
“我们马上要在白峰城动手,我推算气运发现杭紫花格外特殊,因而产生了招募之心想要过来看看……”
“你们在白峰城究竟都做了什么准备?”
“我不知道——”
鱼白一抬头,兴奋地搓了搓手,有些跃跃欲试:“你刚刚说什么?”
方小芸嗷地惨叫一声:“别动手!我真不知道,这些事情是首领亲自布置的,都没跟我说。”
“你不是会算吗?算一卦。”
方小芸都要哭了:“算卦算不到这么详细的事情啊!”
“那帮我算算你们首领现在的位置,她在白峰城的什么地方。”
“算不到的,首领身边跟着一个同样不在天命之内的人,她……”
“那个人死了。”
“啊……?”
“你说的是个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没了半截舌头,看着跟哈巴狗一样的男人是吧?刚死了。”
方小芸长着嘴巴,瞳孔巨震。
“死……她……可……”
鱼白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托住下巴:“来,算吧。算好了我不计较你控制朝廷命官,杀害地方衙役的罪过。算不好,你死之前我拿你给不争气的后辈演示演示我们秘传的拷问流程——正好小杭大夫的法阵还在生效,你可能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活着走完全部流程的。”
“别!!!!!!我算,我算!!!”
方小芸眼泪刷地一下落了出来,她是不怕死,但死跟落在徐寒嗣手里是两码事。
鱼白走到方小芸跟前,伸手替方小芸拔掉了几根牛毛针,稍微的允许她恢复了些许的真气。
“这点蓝够你用了,来,算。”
方小芸点头如捣蒜,勉强的提起不听话的双手,掐起了手印闭着眼睛急匆匆地算了一卦,群星浮现,倏忽烁灭。
片刻之后,方小芸又喷出了一口血来,她惨兮兮地睁开眼:“算不到,在未来里,我看不到她的存在了……你是不是,把她给……杀了?”
“没,假死而已。唉……真可惜,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鱼白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方小芸爆发出悲鸣,整个人在椅子上疯狂地摇来摇去:“别别别别别别,我还有用,我真有用!!您再给个机会!!”
“哦,行……那你算算十五年前自焚而死的大公主现在在哪里。”
鱼白笑呵呵地竖起手指:“送分题哦。”
“送命题吧!?熠国的大公主?安乐公主!?她死多少年了!!”
“哦那就是弃权了是吧……行,那你在牢里吃好喝好,我出去置办点必备之物,之前的抽肠钩太久没用生锈了……诶你好不好奇你肚脐眼连通的是什么器官——”
“我,我不是不算啊!可,可她不是跟我有关系的人,我也没有血,没有辅助器具……”
“加油!你的可以的!”
鱼白冲着方小芸比了个大拇指:“虽然你没有辅助用具,但你不是还有那个嘛!”
“哪个?”
“你的求生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