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便是她的本体。
鱼白两只手捏着小丫鬟的脸蛋揉搓一番,挤着她的脸做出了个鬼脸来:“你这老宅女怎么让本体出来了?这又是算到什么了让你不辞万里跑来拥云上演这么一出?我没记错的话,熠国内乱跟你们衍星阁八竿子打不着吧?”
听到对方不仅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还认出来了自己的本体,小丫鬟的眸子震颤起来。
“你,你——你是何人?”
鱼白松开了手,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了童姥。
对于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角色,鱼白总是会格外留几分面子——好歹也算是半个闺女了。
“癸朔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如此想来,癸朔这个名字确实像是那群占卦算命的人会起的名字。
听到鱼白自暴身份,赤月童姥先是一惊,随后又是困惑,她上下打量了好几眼鱼白。
“癸朔?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存在??”
看来她认识癸朔,但在她的印象里,癸朔并不是鱼白如今的模样。
鱼白磕了一口瓜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赤月童姥。思索一番,吐出了瓜子皮,起身坐在凳子上。
“我有点想不明白,你跟哈恩铎那种被玩的团团转的傻子不一样。以你的能力,在那个叫‘虔’的组织里应当是个地位不低的人物,但为何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也被蒙在鼓里似的?你趋吉避凶的本事呢?”
赤月童姥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她沉下心性,突然起身双手扯住了鱼白的衣领子。
鱼白下意识地抬手一拍,想要格开赤月童姥的手,可他这具无修为之身到底是比不过结丹修士的力气,被撕开了胸前的衣服,没好气地骂道:“怎么说不过还耍流氓的!?”
赤月童姥的手指在鱼白的侧腹划过,不知道是在确认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后她松开了鱼白,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那就是说……祭品是我么?”
“什么祭品?”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我,怪不得,怪不得,我三番五次被你阻挠,怪不得会碰到杭紫花那样的傻子……天命选了我做祭品么……怎么会,怎么会……”
她喃喃自语,捂着自己的脑袋,半晌后像是泄了浑身的力气一样,耷拉下脑袋。也不再说话。
鱼白看着这个神神叨叨的宅女,无奈的叹息一声。
衍星阁这帮人说话谜语人的设定是自己给加的,但凡是跟卜算天数有关的事情,他们说话就会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尤其是眼前这位。
不过既然她真的是赤月童姥,那对付她的办法鱼白倒也还是有的。
鱼白撸起了袖子走到墙角,看着面如死灰坐在牢房角落的童姥,歪着嘴,露出了怀疑的表情:“诶,方小芸,你这水平行不行啊?”
方小芸是赤月童姥的本名,因为一些原因,她已经许久没用了。
赤月童姥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鱼白。
鱼白腆着一张嫌弃的脸,阴阳怪气道:“你说伪装成拥云县的县衙胡宁蛰伏一年。到头来算计杭紫花没算计成,说要什么祭品也没算到是自己,就连服毒自杀都失败了……这就是衍星阁的二月长老之一的实力吗?”
“你说什么也没……”
“也是,毕竟你是个连自己的恋爱运都算不清楚的人。这些年看上的男人不是嫌弃你没用,就是知道你真实年龄之后犯恶心的——年轻的时候还被情敌陷害,落了这么一个娃娃模样……唉,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到底有一件干成功的事儿没有?”
“你!!!”
本来面如死灰的童姥被鱼白刺激一番,当即眼睛瞪的溜圆。
“衍星阁那么宽松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竟然连衍星阁都留不住你,千里迢迢地跑来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熠国,加入了个什么组织。你是越混档次越底了啊。”
“你懂什么!那是他们邀请我去的懂不懂!?”
赤月童姥当即急了眼,支棱起来上半身抓着鱼白的脖领子呲牙咧嘴。
“邀请,噗。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们图你什么?图你岁数老,图你卦算不准,图你一事无成?图你恁大个岁数了还满脑子想男人?咋,虔组织拉拢你是靠美男计吧?这么大岁数还不长记性,又在男人身上吃亏了是不是?”
“你,你,你——”
赤月童姥涨红了脸:“你胡言乱语污人清白!那是因为我和首领志同道合!而且我们的首领是女子!!”
“你就拉倒吧,还志同道合——结果你连那棺材里运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啊,一辈子就是个被人利用完了就扔到一边自生自灭的命。”
作为赤月童姥人设的创作者,鱼白太明白怎么在这个老宅女的雷区跳舞了。
赤月童姥被刺激的原地蹦了起来,咬牙切齿的伸出双手去掐住鱼白的脖子:“你不过是个被我洗脑的人偶罢了!怎敢对你的主人如此大放厥词!!”
“连自己洗脑的人偶被人封入棺材运到拥云都不知道吗?噗……”
“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