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杨文广也带着刘二和几个亲兵过来了,众人闪开条路。
杨文广看了看刺客,“这个党项人怎么混进来的?”
老头子很生气。
刘二忙道:“今天两军交战,乱的很,大伙儿只顾往里搬东西,让这小子钻了空子”,说完不忘往独眼龙身上补上一刀。
此人专打死耗子。
杨文广发现杨志肩头有血渗出,忙道:“干儿,你受伤了?”
听他一说,杨志才觉得肩头疼的很,忍不住叫了一声。
杨文广急了:“快背回军帐给包扎一下”。
“是,老爷”,刘二一哈腰便来背杨志。
杨志看了看他百十来斤,皮包骨头的样子,推了他一把:“一边呆着去”,然后大踏步往前走去。
刘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由嘟囔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杨志回到营帐,便有军医过来给他包扎。借着油灯光,还有几个军士举着火把给照着。
杨志脱掉上身的衣甲,露出了膀子。
这时杨文广也进了营帐,急问:“伤的怎么样?”
军医说:“不要紧,上点药几天就好了”。
杨文广长舒了口气。
忽然,老爷子看见杨志脖子上带着个玉坠,十分眼熟,由不得用手拽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那玉坠背面隐见仲容二字。
杨文广,字仲容,老爷子再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认不得自己的东西。
于是这杨老爷便问:“这玉坠那来的?”
杨志道:“俺娘给的”。
又问:“你娘是谁?”
又答:“人家叫她白牡丹”。
又问:“你娘在那里?”
又答:“前几天,俺娘被那个独眼刺客杀死了”
杨志忍不住抽泣起来。
杨文广终于想起来十八年前的那段风流往事,自己受了伤就是在这个堡子里被人收留的,照顾自己的就叫白牡丹,还和自己好上了。只是没想到还给自己留了个种,只是这小子也太黑了,脸就像烤糊了的地瓜,额头一片青印,不知是胎记还是伤疤,怎么像个黑无常?难道父子联手杀了独眼龙,给白牡丹报了仇,这也是天意?
杨文广一时脑子里乱的一团麻,小心翼翼问道:“你娘临死前交待啥?”
杨志道:“俺娘让俺拿着这个玉坠去找俺爹,可是世界这么大,让俺到那找呢?”
突然觉得这杨老爷有点不对劲,便问:“干爹,你认识俺娘?”
“不,不不”,杨文广有些结巴了,当着周围这么多军士,怎么好说出当年那段风流韵事呢,看来这孩子吃了不少苦,以后慢慢补偿吧。
杨文广又瞥见刘二在旁边帮忙给上药,火腾就上来了,忽然大叫:“刘二”。
刘二吓了一大跳:“老爷,有啥吩咐”。
杨文广破口大骂道:“老子让你在帐外看守,你死到那儿去了?”
刘二不敢说自己赌博去了,便说:“老爷,我去巡夜,没想到…”
杨文广又指着那个亲兵,骂道:“还有你,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节骨眼上全没影了,若不是杨志,老夫的这条命就丢在这儿啦”。
杨志盯着刘二,说道:“你不是耍钱去了吗?”
刘二急的直翻白眼,正要巧辩,那个军士早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我的爷,饶命呀,这都是刘二将军勾引我俩去耍钱,再也不敢了”。
刘二这回傻眼了,扑通跪倒,连声道:“老爷,刘二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杨文广把眼一瞪:“什么?下次?还有下次?来人呀,把这几个小子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