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杨忱又给三人简单介绍了“新都阙阁”杨府的整体架构:湖东为“崇文阁”,修习孔孟之道,乃读书人的天下;湖西为“尚武阁”,乃杨家子弟习武之所;湖北为“女阁”,专为女弟子修习之用;湖南是“会英楼”和“演武场”。自然,从名字上便可推知功能。历年来,从“新都阙阁”杨府走出去的文武官员及英雄豪杰之士不胜枚举。
世传:“新都有阙阁,朝廷半边天。西南成都府,知杨不知天。”
这杨家能在大明王朝历久不衰,实在也是有其不败的秘诀的。显然,杨忱并不认同杨家的行事作风,然而身为杨氏子孙,也只有接受的份儿。
杨忱对那姜红儿真是无话不说的,甚至自揭了老底,都不带眨巴眼的。这大概在古代也称之为“红颜知己”吧。
“父亲(杨廷和)、二叔(杨廷仪)都是朝中重臣,深为当今正德皇帝信赖。按说杨家之势如日中天,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但父亲与二叔偏要搞那些权谋,好个‘左右逢源’把戏,好个‘居安思危’的顾虑,为保杨家长盛不衰,稳立于朝堂和江湖之上。父亲极力辅佐效忠于当今皇帝,却让二叔去巴结那权倾一时的大宦官刘瑾,成了阉党。”
“当今阉党横行之时,杨家沾了二叔的光,安然无恙。及至数年前,正德皇帝铲除了阉党,诛杀了太监刘瑾。二叔又因父亲之故,非但没有获罪,反得升迁。杨家,仍是安然无恙。”
“大哥(杨慎)又高中状元,成为蜀中地区第一位状元。杨家在蜀中的声望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红儿妹妹,或许是我愚笨,真是不理解的,人生在世,偏为那权势而活了不成?”
听了杨忱的一通叨叨,姜红儿摇摇头,叹道:“忱哥,我也是素来不喜那些官场上的往来。但人各有志,我们且做我们想做的事便好。”
杨忱苦笑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头。张云恒却并不关心这些事,听和不听也没什么区别,就剩下强忍着别打瞌睡了。“青城山侠”听了这些“闻所未闻”的朝廷内幕后,心中顿生了莫名的失落感。只姜红儿那心态甚合他的“味口”,心中又不免生了喜悦。一阵落寞,一阵又喜悦,真是人生多变,百味丛生啊。
几个人在那“阙阁”之顶一呆便是一个多时辰,聊得乏了,杨忱也想起了该领着三人拜见杨家家主四叔了。料想,四叔那访客也走了吧。
也该简要介绍这“阙阁”建筑了,四个字形容“别具匠心”。从整体上看,“阙阁”似一通天硕大无比的圆柱,外有台阶,盘旋弯曲,可直上阁顶。刚才,这四位便是由此而上的。
阁底“四向”开有四门,平日只南门可入,余皆落了锁。
四人入内,但见阁内甚是宽敞,中间有巨大的圆木支柱,宽阔无比,至少要三人展臂合抱才可绕缠一圈,想必是整个“阙阁”的承重。如此巨木,实为“青城山侠”生平所仅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分辨之下才发觉,这圆木并非天然长成的,似乎是人工拼接制作而成,因为那圆木之上布满铁箍。“青城山侠”这才心安,好家伙,这要真是一根天然树木,那就真是大开眼界了。
或许是阙阁太过高大,使用的木柱理应“健壮”一些的,否则怎擎得起这高耸的楼阁呢。这本不会引人生疑的,但“青城山侠”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真要说,却又说不上来。
“阙阁共有九层,高九九八十一米,最下一层即第一层,为书房兼会客厅。”说到这里,杨忱停了停,拿眼睛扫了四周一眼,嘀咕道:“四叔呢,这又是去了哪里了?”
既然四叔暂时不在,杨忱又放开了聊,继续他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若想上这第二层,必要有楼梯的,三位却可曾见着?”
姜红儿三人仔细搜索了这第一层,却哪里见到什么楼梯啊,不由得纷纷将眼神盯向了杨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