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小女子,忽见一大汉面如涂炭,身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站在那儿张着大嘴,呆若木鸡般只盯了她看,不觉羞怯的笑了笑。
这一笑,更是了不得,实有无可形容的韵味,若说一笑倾城,却是夸张,但一笑勾魂那是一定的。至少李文孝见了,恨不得立马便上前搂抱,若不是花省三拦着,他连这大庭广众的场合都不管不顾了。
花省心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明白的,道:“二少爷,这妞正点不?”
李文孝回了回神,应道:“要说美貌女子,二爷也是见得多了,但从未有像她这般风韵标致的。若得与她睡上一夜,就算明日死了也是情愿的。只不知她家住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
能在流氓身边混得开,没两把刷子也是不行的。花三省还真不是一般人,人情世故、家常里短、坊间传闻等等,那叫一个门清儿。只听花三省接道:“她名字叫做巧云,家就住在庙后小弄里。她的丈夫是个秀才,叫方国才,家中极其贫苦。小的倒是和这方国才相识。”
李文孝道:“老三,可有什么高招儿,把这妞儿搞上一搞,二爷我必有重谢。”
花省三稍假思索,便即应道:“这个容易,且回家中,包在我身上便是。”
却说一路之上,李文孝也不言语,只着急忙慌、快马加鞭往家中赶。走入书房,尚未坐定,李文孝便猴急问道:“老三,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花省三见这李二爷迫不急待的神情,也不再端着去假装那沉静的姿态,直接开口道:“二爷且莫性急,听我细细说来。”
“我与这方国才有些交往,曾一同读过私塾,家中有他的几幅亲笔书写,待在下仿其笔迹,造一张借据,写上欠二爷白银二百两。明日送到官府,叫王太守追办,将那方国才捉去押在牢房。再花些银子,保管弄他个有死无生。最后让官府报个病故身亡。余下就只剩那小娘子巧云了,岂不随便二爷摆弄。”
李文孝一听,只把头一个劲儿摇晃,道:“这法子好是好,就是太啰嗦麻烦,最是耗费时日,二爷等得,二爷的下半身却是等不得。”
花省三又一转念,说:“也罢,费那劲儿干吗。索性明日带了假借据,带上十几个家丁打手,打一乘小轿,竟到方国才家问他讨要银子。他定是没有,便把这巧云捉在轿内,顶了债。当夜就与二爷做成好事。至于那方秀才,听话则已。若不听话,只消打他一顿,送至官府,再给王太守那里用些银子,断个赔偿方秀才五十两银子,叫他另娶一个罢了。”
李文孝大喜,叫道:“此计大妙!就这么办。老三,当真是足智多谋。速速回去将那借据造好。”
列位,这哪是什么计策啊,不就是明抢吗?人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以前总觉得这话失之偏颇,现在看来,还就真应验。
再说那花省三,那可不白给,眼珠子一转,心中暗打了小九九的。这种人不见好处,怎会轻易动手?但听那花省三叹了气,说道:“想我花省三,承蒙二爷抬举,向来忠心耿耿。只是,这次要把个十几年的好朋友伤却了。”
话罢,又接连叹气,只不肯挪那脚步。
只奇怪这李文孝是真傻假傻?见此情景,李文孝也立时明白了花省三的意图,当即命人取来一百两银子奉上。继而开口说道:“老三不必做作,只管去办,二爷绝不亏待,事成之后还另有重谢。”
花省三立现满面堆笑,信誓旦旦说:“银子事小,二爷情义要紧,就做这一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