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遂良道:“那咋叫?”
“我看,就按照次序,大哥、二弟、三弟、四弟这样叫吧。”何大可吩咐道。
“好啊,就是挺别扭的”潘子凡磨叽着。
“别扭也得这么叫!刚开始可能不顺口,以后就行了。”和大可说。
队伍又开始向前行了。燕卫背着一个大包裹紧紧地跟在秦啸天的身后,大概这包裹里都是他练习杂耍的那些不舍得在当铺里当掉的玩意。燕卫殷勤地向秦啸天道:“师父,我给您买了一双练武用的快靴呢,现在时兴这个。”说着,他连忙递了过来。
秦啸天久居山里,哪里见过这专为练舞之人设计的靴子?所以甚是喜爱。但他没有接过来:“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接受你的礼物。再说,我们到了新军,会发鞋子的。”
“这是孝敬您老的。”
“你看我有那么老吗?你再不收回去的话,我可就不理你了。”
“那好吧,我给您留着。”说完,燕卫将快靴揣到了他那鼓囊囊的包里,“师父,您的武艺是从那里学的?”
“队伍行军,少说话!”秦啸天不想做他的师父,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来搪塞他,只好将他顶了回去。
“您不高兴,徒弟就不说了。”
秦啸天如此平和的性子,都被燕卫磨得上起了火:“唉,你这个人呐,不说话就能死?!”
“他不说话会疯!”潘子凡接了一句。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新军的军营快要到了。远远望去,一排排营房整齐地排列在辽河的一条支流柳河河边。军营多是用这里取之不尽的木材建成的,这从露出围墙的房脊上可以看得出来。营房外,是顶端削尖的圆木排成的围墙。这围墙加起来足有三五百丈长,高也有两三长,一般人根本爬不上来圆木围墙的四角还建有高高的敌楼。敌楼上站岗的士兵可以俯视整个营区,紧盯着每一个企图混入军营的人更不用说大门门口还排列这几个虎视眈眈的士兵在检查着出出入入的人了。营区正中央伫立着的一根十几丈高的旗杆上,一面三角形的蟠龙军旗猎猎作响围墙的南面则是一块极为宽阔的练兵场。练兵场上用高大木材搭就的各式各样的器械上一队队生龙活虎的士兵正在紧张地爬上爬下地演练。平地上还有士兵们排成方队操练。那喊操声、刺杀声响彻云霄。
新兵们伸着脖子看了好一气,队伍也因此停了下来。但王金铭等军官们没有催促,大概想让这些新兵感受一下士兵的生活。进了军营,新兵队伍被带向营区西南角,这里是新兵的营房。靖边镇招来的这三十来人与其他地方招来的七十余人都住在这里。
新兵营房是一排通间大房,屋顶用几架粗壮的木柁支撑着。建房的木头与他们一样,都是新的,整幢房子散发着松木特有的清香。抬眼望去,屋顶上有四个硕大的天窗,天窗上系的绳子垂到了头顶,人一伸手便能探得到,好让天窗开关自如,使得这一百多人睡觉的房间空气畅快地流通起来。房子内共有三排用木板搭起来的大通铺,每排可住三十多人。秦啸天师兄弟四人找了个角落安顿下来。练武之人,与常人不同,就连睡觉,他们也要找一个既能防御,又能进攻自如的地方。新兵抵达营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该是吃完晚饭的时候了。新兵们像赶鸭子一样被赶到了食堂。食堂内自然是乱哄哄一片,或许是当兵的第一天,新兵们的伙食相当丰盛,都是用大盆盛上的大炖菜,馒头更是管够。但被这些壮实的新兵像虎狼般一扫而光。
太阳西垂,吃完晚饭返回营房也就做不成什么大事了。
但是,这里是新军。新军就有新军的规矩。
李云清带着一队士兵冲近了营房,又像赶鸭子一般赶出了所有新兵,说是长官要训话。新兵们在一处空地上站成几排,静静地等待着。帮带王金铭健步走了过来。照例,他在新兵中间巡视了一番之后,站到了一个高大的木凳上面。
“立正”李云清扯着嗓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