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箱子堆成基座的椅子上,翻来覆去想着仿佛陷入周遭漆黑的深洞中,终有份失职的感觉漫在咽喉,听到窗外有任何风吹草动他立刻就起身,然后在空空地坐回原处。
“受不了真想一拳打爆地球。”
他盘腿坐在躺椅上,咬着舌根。
思来想去半天自己又不能直接参与搜索工作,还可能会破坏案发现场,自己私下去请人可现在全市的资源都集中在寻找金不唤身上哪里找得到人帮忙。
大多数拥有灵觉的人,都会在短时间内被全球灵魔法师同盟发现并加入当地的组织,开始规范化培训与学习,很不巧的是如果不是遇到张佬,江海新现在或许还是个黑户。
所以他现在一种法术也不会,也没参加过任何评测、定级、考证。
他挠着头发,如同浓雾的气从毛孔漫起并固形在四周。再睁眼看向这凭感觉使用出的气团,承于青蓝冰水透白之间,他想到虽然不了解具体的使用方式,但无非就是通过特殊的功法引导气在施术者与物体间建立联系然后反馈出方位罢了。
虽说这种方法好像不太讨巧,并且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施展,可差不多完成后才发现这么做一点也不累。
大晚上的小区附近一般也不会有灵觉的路人经过那我就将气团放射至全小区,难道还会找不出来。
这种想法要是给懂行的人听到肯定会笑掉大牙,笑到前后不能自理,并且会怀疑是哪位病人偷跑出院的可能。结果不仅能够做到,甚至还能在覆盖的范围中全恒定各处的含气水平,以免被同行察觉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浓厚的气团升起,在大计确定划分好范围后开始向内填充。
老城的小区虽算不上唯美,但在星空下被净白的蓝色气团覆盖,颇露出一种诡秘的氛围。
“我要给你带来,这辈子都意想不到的惊喜。”男人正在同娇羞女友说着调情的笑话,宛如魔术师莞尔一转,月球步模仿迈克尔杰克逊的45度站立伸出手,白色的手套在腕部的转动下翻转,像是机械式。他张开秘密的双手,呈上了拥坐在红盒黑棉之上的钻戒。
它就这么安详地躺在上面,又或是在她的眼中。满意、憧憬、畅想,女孩的情绪难以表达。
不过当她脑补完言情小说准备答应对方时,只有魔术师仓惶逃跑所留下的背影,再一低头自己手上装钻戒的盒子变成了几片鸭毛,最上面的一羽有黑笔撰下醒目的字。
我跑你别劝,我劝你也跑。
当然正在搜寻目标的江海新并没听到,那被嬉耍后恨不得将男人生吞活剥的骂声。
气遍布楼道间、天台、水井那些触感反馈到身上。感受的并不是非常细腻。不过他还是懂得处理一些恶心的反馈,几次腊肠和板鸭倒是有引起注意,特意搜索了一遍业主的家中但综合来看,这次调查没有丁点收获。
“坏了。”
江海新猝然立起。
他想到只有一个地方。
可以避开这招的影响,再重新布法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她活着,那今晚可能就是唯一能救她的机会了。
快速散去会影响视线的气流,让它们回归自然,奔跑着在去往地下车库的路上,月夜下指明方向的是围绕在身周的万家灯火,自己其乐融融生活了十年的小区。
男女老少在棋牌室与小卖铺前谈笑、嬉戏、搞怪,浑然不知更大的危机正在接近。
而意外情况并不止于此,像缩地成寸这样基础的技法江海新虽不能说完美复刻,但用量去堆砌也能达到不错的效果,几秒后他就驻足停在车库闸门前的花圃。
凭借以庞大的气运行来辅助运动,所以并没有多少劳累别说喘气甚至还更觉得精神,可现在他的表情却越发凝重。
那张暂停在面前的树叶,石化的男孩荡起的秋千停在半空,此刻小区内的时间就好似被定格了一般。
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怪状,静止的空气中弥漫出瘆人的诡异气味,这招术范围之广那些未及时散去的气团还飘在远处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