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万？东哥，你这赔偿费，会不会高了点，四万，四万行不行。”大头福哭丧着脸，只当对方是在敲诈自己。

“诶…什么赔偿不赔偿的，我们这是生意，你想想，一个礼拜就能赚两三千，一个月有八九千了。你手下应该各个学校的学生都有，要是同时在十个学校开展这门生意，是不是一个月就赚回来了？”

许霆东表情极其真诚，看起来像是要带着对方一起发家致富的天使投资人，而不是勒索钱财的校园恶霸。

“有…有道理哦。”大头福虽然头大，但是人不傻，一下就回味了过来。

可是刘福利当初之所以要去抢夺许霆东的生意，就是因为手头缺钱，他那个逃到台岛的父亲，混得并不好，这才是他加入社团的原因。

“东哥，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啊。”

许霆东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啊福，赚钱呢，不一定要用自己的钱，你不是各个学校都有小弟吗？让愿意做这个生意的，每人交五千，当作预付款，到时候赚到钱了，我分你四成，你再分一些给下面的小弟，不就行了，还用我教？”

刘福利一下就明白过来，不住地点头，刚刚的慌张，已经烟消云散。

“诶，对啊，他们还可以几个人凑一下，五千不多，东哥，这都给你想到了，你真是商业奇才。”

“这不就是简单的分销网络搭建么，香江很多行业都是这么干的，你们这些古惑仔，平时多动动脑子，不要老是喊打喊杀的。”许霆东无奈道。

“东哥，不行，这么赚钱的生意，怎么能白白给他分一杯羹？”骨精强被许霆东这么一算，才发现在自己手里一天只赚三五百的生意，原来还可以如此赚钱，立马反对。

“怎么能是白白给呢，啊福不是交了加盟费十万块了么？”

“加盟费？”大头福听到这个词，若有所思起来。

许霆东掌握着渠道，大头福有通路，正好互补。

他自然不会只发展这一条通路，如此还是太被动了些，通路单一，是商业大忌。

王桂天刚刚教训完他，余威还在，不怕对方踢开自己，独自经营。

他便是要趁着这个时间差，把销量做起来，这样才能与发行商签订分销合同，真正的掌握渠道，之后再发展多几个大头福这样的学生头头，很快就能把销量拉上来。

“东哥，我想认你做老大。”他这次，却是真心臣服了。

许霆东叹了口气，说了句规劝对方的话。

“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最后也会被拳头解决，你好好想想吧。”

这些年，刘福利独自一人留在香江，寄住亲戚家中，遭人白眼不说，生活也是异常拮据，才走上了混江湖的道路。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好像还有别的出路。

只是这种感觉还非常模糊，他一时也无法明晰。

直到多年以后，大头福成为富甲一方的豪强，仍然很感激许霆东今日的指点，这是后话。

…

林彼特的意外死亡，并没有让冠军巴士的业务停滞，杜桂英每天依然忙碌。

这几日，她心头有些憋闷，一种失落与庆幸并存的情绪萦绕不去。

失落自然是因为林彼特一死，连那条出卖自己，嫁给对方的路子也失去了。

没有人知道，她竟然愿意为了许莞生，连自己的幸福都可以牺牲。

或许是对师兄的情愫实在太深，又或则，根本就是不愿前半生悲苦的许莞生，就此被病魔带走。

杜桂英紧紧攥着手中的彩票，心里五味杂陈，只得祈祷，希望会有奇迹发生。

“杜姨！找你聊点事。”

许霆东一放学，就赶回观塘，来找杜桂英。

他想让杜姨辞职来帮自己，这是昨夜他想了一宿，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