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看出欧阳薇薇很难过，偏偏陈墨无动于衷。张子希看不下去了，道：“薇薇，你是一中校花，怎么可能丑？对不起啊，我没看出你化妆了。”

“你不用安慰我。”

欧阳薇薇听他这么说更难过了，仰起头，努力不让自己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泪水在眼眶滚来滚去，更加楚楚可怜。

你还不如不说呢。叶思琪瞪张子希一眼，吓得他赶紧闭嘴。

还学会哭了？陈墨惊愕不已，印象里，她一直很强势泼辣，无理也要强辩三分，得理更不饶人，最拿手的就是吵架，小嘴像机关枪似的，突突往外嘣，别人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叶思琪把桌上的面巾纸塞给陈墨：“帮薇薇擦擦眼泪呀。”

张子希正想说：“他不会擦的。”就见陈墨接过纸巾，抽了一张，很自然地给欧阳薇薇擦眼睛。

欧阳薇带着哭腔埋怨：“把我的眼影擦没了。”

“啊？”

张子希看傻了，怎么一个真擦，一个真让擦？眼影擦没了都愿意，不是，你涂眼影了吗，我怎么没瞧出来？

叶思琪忍笑道：“擦没就擦没呗，反正回家也要卸妆。”

陈墨看着湿了指甲那么大一块的纸巾发呆，真哭了？

服务员送来陈墨点的二十串羊肉串。

张子希道：“薇薇，你不是最喜欢吃羊肉串吗？趁热吃吧。”

你刷什么存在感啊。叶思琪在桌下踩他一脚，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我想活跃气氛啊，你做什么？张子希莫名其妙看她。

陈墨沉默很久，道：“薇薇，你不是不爱哭吗？”

这话是有一次吵架她自己说的，从小不哭，哪怕在幼儿园被别的小朋友欺负，情愿咬牙打回来，就是不肯哭。

欧阳薇薇怔住了，缓缓转过头看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哭？”

“陈墨，你还是很关心薇薇的，要不然不会这么了解她。”

叶思琪心想，我就说嘛，像薇薇这么漂亮善良的女生，陈墨怎么可能不喜欢？果然让我说对了。

我当然了解她了。陈墨道：“猜的。”

哪有女生不爱哭嘛。张子希不理解好友为什么这么说，想开口又怕叶思琪再踩他一脚，只好拿眼睛看陈墨。

叶思琪道：“你是不是觉得没人敢惹薇薇哭？”

“不，我从小不爱哭。”

欧阳薇薇长舒口气，把陈墨帮她擦泪带来的震撼压在心底，准备回家再慢慢回味，道：“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想哭。原来哭是这种感觉。”

叶思琪：“……”

张子希：“……”

陈墨递过去一串刚上桌的羊肉串，温声道：“谁还没个委屈的时候，该哭就哭，不丢人。”

欧阳薇薇茫然接过羊肉串，道：“是吗？”

她真没想到丢不丢人的事，就是憋着一口气，非要比对方强，哪怕强一点点。就像喜欢陈墨，她不会等陈墨主动追求，也不会暗送秋波，而是选择当众表白一样。

陈墨点头：“是的。”

欧阳薇薇低头吃羊肉串，想着陈墨的话，突然抬头道：“可是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啊。”

真是个憨憨。陈墨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有人摸自己脑袋，欧阳薇薇第一个反应就是跳起来摸回去，可想到这个人是陈墨，他刚才又叹气，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叹气，这就不好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