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老三将饭碗一推,急吼吼的拉着哥姐躲里屋算账,算完又确认了一遍,高兴坏了,“一共129块8,还有23件衣服没卖,哥,姐,咱们发了啊!”
兄妹几个一算下来,扣掉30块本钱、欠款,差不多挣了86块钱,这可吓坏了刘梵音,“这才几天,没算错吧?”
老三一听就直接嘟哝,“我语文差,算术不差好吧!一毛钱不带错的。”
他这一说,刘二和倒想起什么,“老三,你寒假作业没动几个字吧?明天记得带上,没人的时候抓紧做一做。”
老三有点不乐意,这要把咱当牲口使啊?可瞅瞅刘二和眼神,顿时气馁,“行行,明个我肯定带上。”
刘二和没心情跟他矫情,训了几句,就跟着大姐进了锅屋,“姐,感觉今天人多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县里吧,我想多进点货?”
他想开学后让大姐接着做,横竖不能一杆子买卖,这年头只要不懒,猪都能飞起来。
刘梵音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那啥时候走?”
“不急,一起去乡里,咱们坐公交车走。”刘二和说道。
“我这样行吗?”刘梵音瞅一眼自己,旧棉鞋,旧大花袄子,裤子两个膝盖打了补丁,这进城不让人笑话?
前世刘二和没认真比较,现在一看,大姐个高大长腿,打扮一下,也是一等一好看,走在街上谁又能想到是乡下姑娘!
第二天早上,刘梵音提前做好午饭,用草焐子焐着。另外还烙了点饼子,准备带在路上吃。
“二和,二和……”走到村口,刘二和听到北边路上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堂哥刘宇赶着骡车正往这边来。
近前一看,车上放着几袋稻谷,旁边坐着他爷爷刘苍田、三叔两口子和媒婆七婶。
刘二和分别跟他们打过招呼,就将编织袋往车上一扔,和大姐老三爬了上去。
爷爷和三叔两口子不吱声,倒是七婶有一句没一句逮着问话。
爷爷有三个儿子,刘二和大伯无后,走的早。爷爷奶奶都跟三叔一家住,三叔刘海川只有刘宇这么一个独子。
人道洪流时因为刘海全事情,三叔一家也受了影响,亲情割裂,大人平时基本不走动。
堂哥比刘二和大两岁,只上到高小,两人倒没有因为大人仇恨影响,从小一直玩到大。
前世堂哥后来上了兵,退伍回来在村里当了支书,一做近二十年,后来傻妈丧事还是他帮着操持的。
“这些天没见着你人,这是去哪儿啊?”堂哥边赶骡车边回头问道。
刘二和也不藏着掖着,“去乡里。家里人口多,开支大,
我、老三、幺妹三个上学要用钱,趁过年从县里倒腾些衣服换点闲钱!”
“哟,二和,料子还是的确卡的呐,这挺赚的吧?”七婶摸着衣服,两眼放光。
“瞎折腾呗。”刘二和琢磨自己也就一二百块钱家底,“七婶,要不要一起去县里进点回来卖?”
老三一听这样说,心里直骂刘二和傻了巴几,要是把她带去县城,还能有他们家什么事啊?
七婶是附近有名媒婆,挺贼精,“拿婶说笑是吧,乡里都没去过几回,到县城还不是两眼一摸,再说三四十里地呢。”
到了乡里,堂哥将他们送到摊位搁下,一群小孩早已等在这边了,闹腾腾的。
街上行人也多,快九点的时候,摊上衣服已经卖了一半。
看老三基本能在这儿顶事了,刘二和还是交待一句,“3块5一件,人家还价,不要按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