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他将程普调到桃水南岸,接替二叔关羽守备,并将关二叔及其部众,调到了身边!
另外,虽知父亲刘备已让张郃北上来援,尚在路上,但战机稍纵即逝,已等不住了。
一处密丛内,穿戴盔甲的刘昭,将地图铺展开来,再度确定了他们出击的路线。
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约定的日中了,公孙瓒和邹靖将从两个方向同时进攻。如果黄巾军未拔营离开,义军就要主动出击,去迎战数倍之地,伤亡势必会增多……
“好外甥!你说说,叛军今天会不会离开阳乡,往我等涿城行进?”
三舅王彪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反倒是平日话多的韩当,临近战事,嘴里咀嚼着狗尾巴草,紧盯阳乡大道,紧握短戟,显得很安静。
刘昭将地图递给旁边执剑而立的田豫,眯眼看向前方,又望了眼山峦一侧凹陷的山岭,那里正是二叔关羽伏击所在,道:“叛将程广急功近利,人多势众,又骄傲自满。何况今日一早,外甥已让那黄石头的首级送归,那程广定然气愤不过,来夺涿城乃是必然……”
刘昭为安人心,虽然中气十足的道出,但也知道世间没有百分之百的事,遂也早就布置了预案。
王彪大笑道:“那就好,就等着叛军入阿昭你的伏击之地,抢占先机,我等再行击敌!”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可前方道路上,仍未见到大部黄巾军的身影。
于刘昭准备下令,拼着伤亡,准备从正面进攻敌营时,韩当的大嗓门从旁响起,朗声笑道:“小郎君料事如神,叛军人马果然来了!”
刘昭向前一看,还未能松一口气,但朝着几里外,南面低矮的山岭看了眼,道:“二叔所领人马,处于视野盲区,一时难以注意到东面姗姗来迟的黄巾军。而我等令旗,其众亦然难看到。现在遣斥候去通报,已经来不及了!但愿二叔能沉得住气吧!”
……
“关君且慢!末将有一二建言!”
正准备率众从藏匿之地,率领骑兵和步卒走出的关羽,忽然被人叫住了。
其回眸看了眼那小将,心里有些不快,依他骄傲的性子,且何人能教他关云长做事?
关羽原本不想搭理,可不经意想起了侄儿刘昭劝说的一句话:二叔性情还是过于刚而自矜,长此以往,恐怕会酿成祸事……
关羽步伐一顿,手中长刀缓缓松开,道:“何事?”
“回禀关君,今虽时辰已到,但刘小郎君未发出讯号,许有情况发生。末将认为,我等可多等一刻钟时间,避免错过战机!”
傅士仁快速两步,躬身说完这话的时候,后背满是汗水。
这位关君的气场实在太大了!
想当日,他亲眼所见,关君一人一骑,以万夫不当之勇,杀得叛军人仰马翻。他虽未交手,但自觉五回合都坚持不住。
像很多义卒一样,对于面前的关君,他又惧又敬。
关羽在思虑两息,语气渐渐放缓,难得和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傅士仁抱拳道:“末将乃王君部下,广阳人傅士仁!”
“你所言有理,我等再等一刻钟。而前番桃水击敌,关某有注意到你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很不错!”关羽轻轻点头,不经常夸赞部从的他,竟难得赞赏了两句。
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其之性情发现了一些看不见的变化。
得到“偶像”关君的称赞,又见其性情不像想象中冷淡,傅士仁顿时受宠若惊,腰更弯了,抱拳道:“多谢关君夸赞!”
一刻钟不到,密集的脚步声响起。
傅士仁忽然激动道:“关君,来了!”
“来了!”
阳乡大道上,行进的黄巾军,不是一人,而是成千上万人!
关羽感受到手中长刀的重量。
他眯着眼,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方敌人身上。没有惧怕,只有冲破云霄的战意。
“二三子,听关某号令,准备!”